銀嬰不解地問:“為何只在今天之內消滅幽冥道的分部?”
王質道:“我們打的是游擊戰,講求趁其不備,出其不意。打第一個分部時,對方毫無警覺、毫無準備;打第二個分部時,對方有所警覺,但準備不充分;打第三個分部時,對方準備充分並且支援及時,我們沒有了優勢,就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況且,一旦我們出手襲擊幽冥道的分部,時煥年就知道後面的是空車,那麼他一定會利用優勢力量圍攻老祖宗他們,力圖把我們一部分一部分地消滅。”
葉子青思忖道:“就是說襲擊幽冥道的分部是一把雙刃劍,稍有不慎就會帶來滅頂之災。”
王質道:“確實如此!幽冥道擁有大量優勢,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做,又不能長時間去做,我們這夥人應該分分合合,虛虛實實。幽冥道的人並不是無限的,如果我們能順利拿下兩個分部,前路的壓力就會小很多。我是假定了時煥年能夠掌握逆鱗周圍的一切,由此,必須留一些人在逆鱗的身邊,而不能讓他獨自騎馬!”
杜子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讓逆鱗留在馬車裡,哪兒也不讓他去。更加不能讓他了解後車的情況!”
王質道:“老祖宗,我需要你們為我們爭取大半天的時間。這大半天的時間,我們會消滅幽冥道的兩個分部,再睡上一覺,明天早上再與你們會合。之後由我們來警戒,你們休息。這大半天的時間裡,你們吃喝都在車倉裡,除解手以外絕不下車,一心一意只管趕路,讓時煥年以為我們是一門心思希望早日找到海島。坐馬車連續不停地趕路雖然很辛苦,不過它有兩個好處:第一、幫我們爭取大半天的時間;第二、我們現在已經掌握一些時間優勢,如果短時間裡快速趕路將獲得更大的時間優勢,可以很好的躲避幽冥道的攔截與追殺。乾糧飲水已經為你們準備好,就看你們的意願了!”
五斗米教的人面面相覷,最後把目光落到杜子恭和司雲身上。
司雲道:“為了替司風和司巖報仇,我死都願意,晃大半天的馬車算什麼!”
杜子恭道:“雖然我一把年紀了,但身子骨還是很硬朗的,大半天估計是能夠承受的!”
王質道:“我等下命人拿幾條棉被出來,一是為了晚上保暖;二是為了墊得舒坦些。還有,下車解手時儘量遮擋逆鱗的視線。”
司炎道:“我和鑽天鼠、彭三爺把他夾在中間。”
王質點頭道:“那麼,就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在哪裡碰頭?我倒想到一個地方,那裡兩邊都是峭壁,只有一條官道從中間穿過,就是有點遠,那地方叫鴨嘴嶺,距離這裡有一百里。”
銀嬰驚道:“我們用了三天才到達那裡!”
王質道:“上次是我們走得太慢了,一天只走二三十里的路!”
杜子恭道:“我年輕的時候輕騎快馬,曾試過一天一夜趕了兩百里的路。坐馬車一天一夜走一百里路並非不可能!”
司炎道:“王質,把你的火摺子給我!”
王質遞上火摺子,司炎接過並吹亮,對著火苗道:“火焰占卜!追蹤司炎!”
火摺子上的火苗於是一直向著司炎的方向燃燒,司炎把火摺子遞給王質,道:“這樣就可以了,只要你把火摺子點亮,它就能追蹤到我!要是我們沒能趕到鴨嘴嶺,你們可以藉助它找到我們!”
王質喜道:“這樣就太好了!真是方便的秘術!老祖宗,你的傀儡能長途奔襲嗎?”
杜子恭道:“可以!我的傀儡正從秣陵縣趕回來!”
王質問:“能否讓它直接跑到海邊,之後用‘往生門’把我們傳送過去?”
杜子恭道:“從這裡到海邊坐馬車要走十幾天,如果讓我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做,估計可以;如果讓我在馬車上一路顛簸,那肯定是不行的,我的精神力和體力會支撐不住!”
王質拿起身旁的兩個小瓷瓶遞給杜子恭,大喜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問題就解決了!這裡面是養命金丹和培元金丹,一個能回覆精神力和體力,另一個能補充血氣。”
杜子恭拔開小瓷瓶的塞子往裡面瞧了瞧,問:“這兩樣東西極其珍貴,你是如何得到的?”
王質道:“在幽冥道哪兒拿的!”
杜子恭滿意道:“好!我此刻讓我的傀儡改道海邊。它全力以赴的腳程應該三四天就能到達海邊!”
眾人大喜,鑽天鼠道:“這樣就不需要坐馬車趕一天一夜的路了!”
杜子恭道:“誰說不需要?我們現在是前有狼,後有虎,一刻都不能耽擱!”
王質道:“老祖宗說得對,遊戲已經開始,稍有鬆懈就會斃命!我不知道幽冥道在一天裡能組織多少力量,不過可以明確的是,你們的前路充滿兇險,還望珍重!”
五斗米教的人鄭重地點頭。
王質從懷裡取出一個大錢袋,道:“這裡有五十兩碎銀子和五個十兩的銀元,足夠各位在路上的花銷,希望各位在路上不要妄開殺戒,製造不必要的事端。”
司雲接過錢袋道:“哇,你居然準備了那麼多東西!”
王質道:“我哪裡顧得上這麼多,這是我娘子為諸位準備的,乾糧飲水也是!好了,時候不早了,趕緊動身吧!”
五斗米教的人到旁邊的樹林裡解手;王質回到莊園門口,命人拿幾床棉被出來,之後和陽夏一起把乾糧飲水搬到杜子恭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