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質側耳注目。
命師道:“時煥年的秘術是控制時間……”
命師的語速越說越快,之後瞪目結舌。
王質察覺到異樣,右手對準命師道:“恩賜!”
可惜為時已晚,命師嘴角滲著血向前撲倒,王質急忙上前將他扶住。到了這時候王質才發現,命師的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只有一隻耳朵的人,他的手上正拿著一把血淋淋的匕首。
王質厲聲質問:“你是誰?”
那人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盯著命師,似乎想確認命師是否死絕。
命師在‘恩賜’的作用下,傷口沒有進一步惡化,並且血暫時止住了,所以還有一息尚存。
命師道:“時乙,其實你不需要這麼小心的,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時煥年秘術的具體內容。”
時乙冷冷道:“命師,幽冥道之所以能根深蒂固,全是仰仗著宗主的戰無不勝,所向無敵。要是有人膽敢洩露宗主秘術的秘密,那個人就必須得死!”
命師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在我身後藏了一隻耳朵,你們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時乙道:“這是宗主吩咐的!宗主說過你的秘術太厲害也太可怕,假若有一天你為人所用,你就是一把扎向幽冥道心臟的利刃。所以我在你身後貼上耳朵的同時,設定了禁忌口令,只要你說出宗主的全名,我就能夠瞬移到你的身後,要了你性命!”
命師道:“時乙,我是命師,我早已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我明知你的手段仍然說出時煥年這三個字,你不想知道原因嗎?”
時乙大驚問:“你是故意把我引過來的?”
命師笑道:“是的,因為我知道你會死在我的前頭。”
時乙扔下匕首,不再等待命師氣絕,雙掌互抵,默唸咒語道:“不絕於耳!”
命師道:“沒用的,你一樣會死!”
從缺少了右耳朵的那半邊頭顱開始,時乙的身體正在快速消失。
王質右手對準時乙,道:“恩賜!”
被施加了“恩賜”的人會在一個彈指的時間裡免疫所有傷害,時乙的造極秘術“不絕於耳”會把本體傳送到預留了耳朵的地方,傳送過程需要先解構身體然後在留存耳朵的地方重組身體,這個過程被“恩賜”視為傷害身體,是不被允許的,所以“恩賜”強行打斷了“不絕於耳”的傳送。
時乙驚覺自己仍然處身在房間裡,聲音顫抖地問:“‘不絕於耳’在傳送的過程中明明免疫所有傷害,為何我還會在這裡?”
王質道:“我沒有傷害你,恰恰相反,我對你使用了保護型別的秘術!”
命師笑道:“用我的性命換你和陸中元的性命,值了!”
時乙驚惶地道:“等等!別殺我,我活著對你有用!”
王質盯著時乙,輕輕放下命師。時乙看出王質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仰起頭打算呼喊求救。
不過時乙未能喊出一個字,一陣強風吹過,他的喉嚨就被王質割斷了。鮮血噴湧出來,時乙雙手拼命按住受傷的部分,隨後心有不甘地傾頹倒地。
王質將匕首收回後腰,走到命師的身邊蹲下,問:“命師,你還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
命師道:“沒有了,我只能預知到近期的未來,以後的事只能靠你們了。”
王質道:“好!”
命師摸索著抓住王質的手,道:“一定要殺了四庫和時煥年!”
王質用力握緊命師的手,道:“命師請放心!王質誓殺四庫和時煥年!”
命師展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之後,闔然長逝。
王質輕輕放下命師的手,對著命師的遺體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抓起桌子上的包袱將它緊緊的系在後背上。
王質檢查一下房間,確認沒有東西遺漏,準備開門出去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進來陸府的目的基本達到,王質不需要再躲避,隨時準備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