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嬰和張玄合力推倒金鐘,脫困出來。張玄上前檢視,那三人頹靡的坐在牆角,瞳孔放大,嘴巴張開,臉色蒼白如雪。
張玄驚歎道:“他們是窒息而死的!”
唐仇上前道:“我的造極秘術叫‘燃燒’,斬擊後,能在切口處留下二千多度的高溫,持續片刻。他們躲無可躲,自然斃命!萬幸的是,王質夫婦躲在金鐘後面,有金鐘為他們阻擋熱力,要不然他們同樣岌岌可危!”
假顧頤澤已經恢復為原本的面貌,張玄湊上前,驚異的端詳他的臉。
張彤雲膽子小,躲在最遠的角落裡,看見張玄離屍體那麼近,怕他有危險,驚呼道:“哥,你在幹什麼?”
張玄站直身子,道:“他剛才活脫脫就是顧頤澤!”
王質道:“沒什麼好驚奇的,他的元神秘術應該是變身術,造極秘術將之改良,所以才會那麼惟妙惟肖,達到以假亂真的目的。”
銀嬰道:“我們好像遇到大麻煩了,你們聽!”
門外的嘈雜聲清晰可辨。禁錮術是讓空間內的物體只能進不能出,那三人死後,禁錮術失效,雅間裡積累下來的海水一下子往外和往下淌,頓時半間客棧都是溼漉漉的。
客人們正吃著飯,猛然被淋了一身溼,怨聲載道,紛紛向飯店掌櫃投訴。飯店掌櫃急忙領著客人過來檢視,被張玄的四名護院擋在門外。
張玄道:“這三人是衝我來,外面的人由我來擺平!”
王質道:“東家,我們一起應付他們吧,我建威府的身份可以用一用!店小二,麻煩你把剛才的所見所聞據實向他們說明。”
店小二剛剛經歷了一場無妄之災,此刻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聽到王質這麼說,連忙答應下來,去開了雅間的門。
張玄看到王質面色口唇蒼白、說話有氣無力,問:“你還好吧?”
王質道:“無礙!請!”
張玄不想弗了王質的好意,當即跟在店小二後面走出雅間,王質走到最後。
張玄和王質略過一些細節,向飯店掌櫃講述這三個人假扮成熟人引誘他們到雅間,意圖謀害,不料被反殺。店小二則在一旁加油添醋的說了一大堆來印證兩人所說的話。
張玄道:“掌櫃,我是建康張氏的家主張玄,這位是建威府的府掾王質,事情的大概就是這樣,還請你代為報官,我們哪也不去,就在此等候!”
掌櫃看到張玄錦衣華服,氣度不凡,不像說慌。再看王質,雖然面色口唇蒼白,但是一臉正氣,有些官家派頭。
店小二插嘴道:“掌櫃,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為打消掌櫃的疑慮,王質解釋道:“我在剛才的交戰中受了點傷,掌櫃儘管報官,我的身份自然可以查明。”
既然兩人說得言之鑿鑿,又願意留下來,掌櫃馬上叫店小二到附近縣城報請官府。為了不影響飯店生意,掌櫃力求低調處理,吩咐其他店小二驅散因好奇心而圍觀的人群,並且好言安撫受到影響的食客。
張玄道:“掌櫃,我們還沒有吃飯,麻煩給我們安排一個雅間再開一席。此外,在下面安排兩桌酒席招待我的家僕。等下連同貴店的損失一起算賬!”
謝道韞上前道:“麻煩幫我們多弄一些補血的食材!”
張玄掏出一個五十兩的大銀元,道:“補血的食材通通拿上來,多貴都可以,這是訂金。”
美人開口再加上一個大銀元,掌櫃兩眼發光,喜笑顏開,態度也殷勤了幾分。掌櫃關上了雅間的門,請眾人到了另一雅間之後,退出去按照張玄的吩咐辦事。
眾人回到馬車拿上乾淨的衣服,輪流在雅間裡把溼衣服換下。之後,唐仇去招呼護院和車伕吃飯歇息,順便把假顧頤澤的車伕也安排進來。
因為地方偏僻,路途遙遠,眾人一直等到未時三刻,店小二才帶著兩名武吏從附近縣城趕回來。
中午吃了大量的補血食材,再睡了一覺,王質臉上恢復了不少血色。王質剛才換上的是官服。官服是他從家裡帶出來以防萬一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俗話說:先敬羅衣後敬人!兩名武吏看到身穿從七品官服的王質立即恭敬的拱手作揖。
王質自我介紹道:“我是建威府的府掾王質,這位是建康城的富商,張氏的家主張玄。那三個賊人是針對他的,由他為你們詳細講述經過吧!”
張玄把兩名武吏請到雅間,複述一遍經過。武吏找來假顧頤澤的車伕認屍,車伕說沒有見過中間那個人,證實了張玄的假扮熟人意圖謀害的說法。一直呆在雅間裡的店小二繪聲繪色的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告知兩名武吏。
為首的武吏拱手道:“王大人,本縣是丹陽郡裡的一個小地方,雖然案件事實清楚,但這是涉及到三條人命的大案,小人不敢私自做主,還請王大人及一行人跟隨小人到縣衙,請縣令開堂結案。”
王質眼神詢問張玄的意思,張玄道:“我們不趕時間,就跟官差走一趟吧!”
於是,一行人及假顧頤澤的車伕和店小二,在武吏的帶路下,驅車護送行李上了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