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質道:“有勞鄭掌櫃!”
錢貨兩清後,王質把酒掛在馬背上打馬離開。魯勁夫拿著一壺酒從酒莊走出來,邊喝酒邊看著王質離去的背影。
魯勁夫走到鄭放身邊,鄭放問:“就是他吧?”
魯勁夫道:“對!鄭大哥覺得他怎麼樣?”
鄭放道:“看著挺聰明的,從上下馬來看,身手也矯健。”
魯勁夫道:“不知道劉惔從哪裡把他弄來的,做了一天武吏就把他提拔為府掾。”
鄭放道:“你先試著接近他,然後再等軍侯下一步指示。”說完兩人交錯走開,一人走進酒莊,另一人邊喝酒邊走上大街。
王質來到謝氏莊園,還未通報直接被僕人帶到正廳,正廳裡已有十數人在喝酒暢談。原來謝安今日邀請達官貴人、文人墨客、隱士名僧到家中飲酒清談。
謝安見到王質很高興,命人在末位設了坐席,把王質這個未來侄女婿向眾賓客介紹,亦把眾賓客介紹給王質。其中有一個叫支道林的僧人,王質頗感興趣。
當時佛教傳入中國不久,在東晉社會處於起步階段。東晉處於絕對統治地位的宗教是本土的五斗米道。佛教在東晉社會沒有得到統治者的推崇,於是,支道林這些僧人投其所好,透過和世族地主們清談玄理來傳播佛門理論,可以算得上是佛教的傳教士。
賓客中有王凝之的弟弟王徽之,就坐在王質對面。王凝之死後,王徽之本以為自己有機會和謝道韞成親,誰知道被王質捷足先登了,因此對王質懷恨在心,一直想尋機會報復。
王徽之在坐席上站起來向王質敬酒,道:“王兄,能娶到謝大小姐真是羨煞旁人啊!來!在下敬王兄一杯。”
王質站起來舉杯一飲而盡,道:“多謝!”
王徽之問:“王兄和在下都姓王,不知祖上在何處做官呢?”
王質道:“慚愧!我父親只是一介庶民。我亦不敢和琅琊王氏攀關係。”
王徽之笑道:“理解!理解!不是所有姓王的都是貴族。”
王質笑了笑不說話。
王徽之又道:“王兄,不如由我出個辯題,咱倆清談一番如何?”
王質笑道:“不怕王兄笑話,我對清談一竅不通。”
王徽之道:“那怎麼行!今天謝伯父邀請名人雅士喝酒清談,王兄卻說不會清談是不給謝伯父面子嗎?要不這樣,王兄給大家跳支舞吧!”
還沒等王質答應,王徽之就大聲對眾賓客說:“王兄說給各位賓客跳支舞,大家覺得怎麼樣?”眾賓客一致贊成。
謝安在此,眾人又盛情難卻,王質只好硬著到廳中跳了一支鷓鴣舞。王質並不會跳舞,他只是在模仿鷓鴣的動作,好在他放得開,動作誇張又搞笑,引得眾賓客捧腹大笑。
賓客紛紛向謝安誇讚王質自然率真,有名士氣度。王徽之本想看王質笑話的,反而替王質掙得名聲,又氣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