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惔道:“維持京城治安、懲治盜賊宵小、抓拿案犯。有一定的危險性,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王質道:“不後悔!既能為民辦事,又能一顯身手,在下求之不得。只是,大人從未見過我的身手,單憑我說的話便讓我做武吏,會不會有些太輕率了?”
劉惔道:“沒事!我看人很準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王質和劉惔又走了一段路,王質問劉惔:“對了,劉大人,今天是什麼風把您吹到歡樂坊來了?”
劉惔道:“你知道昨晚建康城內發生的事嗎?”
事情都是王質搞出來的,王質當然清楚,不過王質不敢大意,試探性的問:“大人想說的是,孫恩造反攻入武衛營軍壘,殺死王凝之一事嗎?”
劉惔:“不錯!不過這只是其一,還有呢?”
王質故意裝糊塗道:“孫恩造反的事,今天早上傳得沸沸揚揚,至於還發生了什麼事件,在下就不清楚了。還請大人明示!”
劉惔道:“根據報告得知,孫恩攻打武衛營的時候,五斗米教的莊園幾乎在同一時間被縱火了。”
王質暗暗吃了一驚,問:“五斗米教的莊園就算起火了,大人何以肯定是縱火而不是失火呢?”
劉惔道:“因為起火點不對!火是在銀庫燒起來的。”
王質道:“也可能是孫恩自己安排放的吧,好背水一戰!”
劉惔搖頭道:“孫恩和王凝之有什麼仇什麼怨需要不惜一切呢?如果他事先搬空銀庫倒有可能是他安排的,可是,銀庫是滿的。大火燒過後一地的白銀水,還有許多燒不化的金元寶。”
王質問:“大人是覺得孫恩造反攻打武衛營和五斗米教莊園被燒,這兩件事之間有關聯?”
劉惔點頭道:“孫恩集結數百名教眾夜襲軍壘本身就很讓人費解,雖然我不瞭解孫恩為人,不知道他攻打武衛營的動機何在;但是,莊園縱火很可能是內部人員乾的。他趁著莊園守備空虛,搶劫了銀庫,再縱火毀跡。”
王質不解的問:“大人怎麼知道是‘他’而不是‘他們’?”
劉惔道:“如果是‘他們’,銀庫早被搬空了。銀庫幾乎是滿的,犯人是一個人。”
王質又問:“大人既然說銀庫是滿的,又怎麼知道銀庫先遭劫掠過呢?”
劉惔道:“今早的報告說銀庫的遺址內發現了四具遺骸。雖然還不清楚死因,但銀庫是錢財重點,防守嚴密,一般不可能有人在裡面。既然有人進去了,我相信也有人出來,入寶山空手而歸根本不可能做到!”
王質由衷地說:“大人分析在理,在下實在佩服!只是,這與大人出現在歡樂坊有什麼關係呢?”
劉惔笑道:“我是來找犯人的!”
王質驚訝道:“找犯人?!”
劉惔道:“對!大隱隱於市,歡樂坊繁華熱鬧又是名流公子聚集地,是理想的隱遁場所。那個犯人聰明又會鑽空子,很可能藏身於此。”
王質道:“就算犯人藏身此地,大人不知道犯人的長相又怎麼找?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抓捕逆犯孫恩嗎?即使大人方才的推斷全部屬實,逆犯家確實被偷盜和縱火,可是,這真的需要我們管嗎?”
劉惔道:“你說得有對,有不對。逆犯孫恩要抓,犯罪也要管。只是縱火案做得極為高明,無人證、無物證、無苦主,恐怕是個破不了的無頭公案。”
劉惔看一眼王質,又道:“其實啊,我就是過來歡樂坊閒逛的閒逛的,鬧心事太多,出來散散心。不過,我也並非全無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