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合
這麼段時間下來,鄧嘉景覺得自己重新找回了“依賴”的感覺,可以對著江攸撒嬌,甚至要求對方為自己做些什麼。
他適應江攸的同時,江攸也在適應他。
比如快睡覺的時候他突然犯了嘴癮想要吃東西,明明他只是提了一下,江攸就讓他換好衣服帶他出門吃了。
“我不吃也行的,都這麼晚了。”路上鄧嘉景這樣說著,江攸卻讓他想想還有沒有別的東西想吃。
兩個人第二天都要上班,挺折騰的。
但江攸知道,說出來就是想吃,如果吃不到的話,鄧嘉景入睡時間至少得推遲一小時,還不如帶人出去吃了回來再睡,心情還能好點。
又比如,鄧嘉景剛和江攸一起睡時,睡眠質量提高了不少,不至於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醒。江攸醒得早,每次動作很輕,幾乎沒有吵醒過鄧嘉景。
江攸家除了江源,都是有早起做操的習慣。鄧嘉景某次做夢早醒,發現江攸已經不在床上,就出臥室找了下,發現對方穿著居家服在陽臺上站著練操。
他鬆了口氣,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僅有的無袖背心,後知後覺地心虛起來,正準備悄悄溜回去,結果被轉身的江攸發現。
明明倆人隔的很遠,江攸的聲音卻像惡魔的低語直入他的耳畔,“鄧嘉景。”
鄧嘉景訕訕一笑,“早啊。”
“回房間穿好衣服再出來。”江攸微慍,收起動作,操都沒繼續做了,朝鄧嘉景走過來。
鄧嘉景伸出手錶示抗拒,邊後退邊說:“你繼續啊!我馬上回床上躺著,我走了再見。”說完就一溜煙兒沖回臥室鑽進被窩。
被窩餘溫未散,鑽進去鄧嘉景才後知後覺冷起來,打了幾個哆嗦。
臥室空調通常是倆人起床後才關的,洗漱完穿好衣服出房間後吃完飯上班,週末時客廳或書房的空調才會整天開著。
江攸回臥室時,鄧嘉景整個人縮在被窩裡,聽見腳步聲還堅強地掀開一角打量他的臉色。
他幾步走到床邊,將人從被子裡撈出來,好好地放在枕頭上躺好。
鄧嘉景的臉被溫熱的手指捏住,“下次出臥室把外套套上。”江攸又捏捏他的肩膀,“過幾天估計要下雪,更冷。”
這一通下來,鄧嘉景連手指尖都被捏暖和了。
後面他醒得早沒看見江攸時,就會穿好睡衣去客廳找江攸,讓江攸教他練操再一起吃早飯。
車停下,江攸又捏捏鄧嘉景的手指,“那就這樣,你看行麼?”
指尖的觸碰讓鄧嘉景反應過來,自己的注意力已經雲遊天際很久了,只聽到個行不行。想著江攸不會坑他什麼,便點點頭,“好。”
旁邊的人詫異看他,鄧嘉景卻沒發現,自顧自地說,“雖然剛剛你說回家隨便吃點,但今天開了那麼久的車,還是我來吧。”
江攸解開安全帶,順手解開副駕的安全扣,“行,那煮碗麵給我吧?”
“我還可以給你炒兩個菜。”鄧嘉景定定地看著他,就差把“讓我表現一下”這幾個字說出來了。
最後還是江攸說胃不舒服只想簡單吃點,鄧嘉景才依著他只煮了碗麵。
鄧嘉景自己在家的時候就很少下廚,談了戀愛後下廚的次數更少了。江攸早班時,下班回家就會燉個湯什麼的,反正看著挺補;晚班時,接上鄧嘉景就在外面湊合吃了。
燒水的同時鄧嘉景起鍋煎了兩個蛋,最後端著一碗麵到餐桌上,叫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江攸來吃,又返回廚房將裝著煎蛋的餐盤端出來。
江攸已經坐下拿上筷子了。
“我就放了小蔥。”鄧嘉景坐到一旁,極力推銷:“別看它簡簡單單普普通通…”他頓了一下,“實際上味道還不錯。”看江攸動筷後,補充道:“奶奶教我做的,我現在的拿手絕技。”
江攸撈了一筷子面下肚,“味道不錯,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鄧嘉景問。
江攸轉頭看他,左手在桌下準確抓住了鄧嘉景的手。
手指還有些濕潤,江攸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腿上,再用手覆住,“怪不得你能吃這麼久的面不膩。”
鄧嘉景指尖被捏了捏,他捏回去,眨眨眼,咧著嘴笑,“ 我可是面條屆的鄧大廚。”
江攸吃飯很斯文,話也不太多,現在倆人吃飯時兩人說話一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