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你可真是大度啊,下士。”
格倫德爾男爵的神色輕蔑到了極致,他慢吞吞地放下酒杯,吸一口雪茄,朝著穆勒吐出一口煙霧:
“野戰醫院的確就在附近,但你也看見了,這輛馬車不是公家的救護車,而是我的私人座駕,
我可不希望車廂被你們的血給弄髒了,畢竟這地毯和坐墊都不便宜。”
穆勒強忍著怒氣:“求您了,大人,她快死了。”
“告訴我,下士,我憑什麼相信一個逃兵的話,沒準你們是殺死自己的長官再次逃出來的。”
“422部隊中了敵軍伏擊,全軍覆沒了,我救了督軍大人!”
“誰能證明?”
“他傷重死在了半道,我們把他埋在林間小徑旁邊,還用木條做了墓碑。”
格蘭德爾男爵笑得更猥瑣了:“你要死人為自己作證?下士,你是蠢還是怎麼的?屍體又不能開口說話,我怎麼知道你們是救了督軍還是害死了他?”
小野貓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穆勒急得渾身冒汗:“沒時間在這矯情了,大人!只要您肯救她,讓我幹什麼都成!”
“啊哈哈哈!你愛上這小妞兒了,對嘛?”
“您說什麼都對!趕快讓她上馬車吧,求您了!”
格蘭德爾男爵把即將燃盡的雪茄仍在穆勒身上:“這個送你了,下士,祝你們好運,再見了。”
車窗關上了,車伕嘆了口氣,趕著馬車走了。
只剩穆勒揹著同伴站在原地,他朝著遠去的馬車咆哮、叫罵,無能的狂怒之後,便是痛徹心扉的絕望:
(這世道真不公平!
怯懦奸邪的的小人坐在在溫暖的豪華馬車裡飲酒作樂,善良勇敢的好漢卻揹著同伴的屍體在寒冷中艱難前行!)
從地圖上看,野戰醫院似乎是近在咫尺,而走起來卻是遠在天邊。
以他的速度走下去,就太遲了,
穆勒別無選擇,他把小野貓平放在地上,抽出威廉將軍送的訊號彈,用燧發槍機點燃了舉起來,
引信燃盡,一顆紅彤彤的火球竄到高空炸開,形成數字“14”的圖案。
大約過了一刻鐘,穆勒感受到了大地的震顫,
一隊帝國騎兵出現在道路盡頭,離近了發現是胸甲騎兵,
這些重灌騎士裝備精良,他們是乘騎著高頭大馬的巨人,穿著銀光閃閃的新型複合胸甲,頭戴復古樣式的羽飾頭盔,足蹬厚重的牛皮長筒靴,鮮豔的紅披風在身後獵獵作響。
馬鞍側面斜插著卡賓槍和霰彈槍,武裝帶上彆著手槍、手榴彈和軍刀,可說是一座移動的軍火庫。
為首的騎士在穆勒面前勒住韁繩,此人佩戴上校軍銜,一開口就是充滿磁性的女性嗓音:
“怎麼就你們倆人?敵人呢?”
穆勒撒謊道:“敵人乘坐馬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