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前牛鬼蛇神真不少啊,走了一個奇葩又來一個。
聽這話,好像站在她的位置替她著想似的。
柳氏感到意外:“為何?”
李沅並不想翻臉:“我怕她長大怨我。”
柳氏一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父母做主理所應當啊。你同意不就行了。”
李沅擦了把手,十分認真:“我提倡婚姻自由,兩情相悅。小孩長大選你家常順,我會支援,但叫我做主把她許配給常順我做不到,老薛肯定也不會答應的。”
柳氏臉色不太好看,自己一而再退讓,還要怎樣?瞧不起誰呢?她找藉口帶孩子走了。
小孩不明真相,送到門口:“常順哥哥,蘭子,有空再來玩啊。”
“好。”
“好。”
兩孩子異口同聲,他們也想常來,有甜甜的果子吃。
李沅拉回孩子,關上院門,讓她拿樹枝練字,小孩有些不情願,她還沒玩夠呢。但她又不想惹孃親生氣,收心拿起樹枝蹲地上一筆一劃寫。
李沅忙著做唇脂,生火化蜂蠟的時候小孩道:“孃親,我可以休息了嗎?”
李沅頭也不回:“不行。”
“好吧~”小孩嘟了嘟嘴,雙肩無力的垂下,孃親真的好嚴厲哦。
李沅將配好的汁液倒入模具後檢查孩子的字,寫得還不錯。
明天進城正好買些筆墨紙硯叫孩子正式練。
姑娘家還是得讀書識字。
沒有文化見地的女子,總會想著依附他人。
她不想孩子將來以嫁個好夫婿生兩孩子為人生目標。
不求出人頭地,但求自立自強。
唇脂冷卻脫模,李沅湊近聞,散著淡淡的花香,清新宜人。試了試色,嬌豔欲滴,比較上回買的地攤貨有過之無不及,應該好賣吧?她小心的收起來。
……
柳氏碰壁後並不死心,找到薛槐序客氣兩句,直入主題:“這門親事你媳婦答應了,本來說給我庚貼,但她不知道小孩生辰八字,我想著抽個時間咱們兩家正式交換一下庚貼,你看如何?”薛槐序這邊如果同意,李沅也沒話說。
薛槐序這幾日對李沅已經有所改觀,按她最近的行事風格應該不會做如此草率的決定。且她前兒還打聽小孩的生辰八字,難道忘了?不過無論她是否答應他都不會應允。區區常順如何能配?“不結。”
柳氏頓了頓:“你媳婦可是答應了。”
薛槐序:“那你找她。”
柳氏:“……”
傍晚薛槐序回家,李沅已經做好了飯,他神色緩了緩:“最近柳氏為何總來家裡?”
“串門唄。”李沅不打算提,敷衍了兩句,轉了話頭,她提議秋後送孩子進學堂。
快四歲能讀書了。
薛槐序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女孩子人家不收吧,識字也沒什麼用,將來還不是要嫁人?”他眸光定定的望著她。
李沅有主意:“我想了,可以扮成男孩。至於有沒有用嘛,我覺得有用。拿你種田打比方,你只知道春種秋收理荒穢。知道如何讓糧食增產,如何抗病蟲害嗎?有了學問就不一樣,可以研究出來。”
薛槐序眉梢微動,她的想法可真有意思,他眼底藏著兩分笑意。“說得孩子讀書就會研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