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春娘抬腿時柳氏拉住她:“她嬸兒,你這是幹啥呢。”很明顯屋子裡沒有人,要不小媳婦能敢開?
董春娘撥下柳氏的手:“別攔我,讓我去找!”她就不信甄道清能飛了。
屋子裡只有一張床和一個箱子,董春娘要求開箱。
但箱子上了鎖,她頤指氣使的命令李沅交出鑰匙。
李沅哪有鑰匙?
她正要說明,冷燥的質問聲令三人回頭。
“你們幹什麼?”
董春娘一回頭見薛槐序回來了,添油加醋描述李沅和甄道清之間不軌,擔心薛槐序不信,她還掏出了證據。
薛槐序冷麵接過帕子,一個沅字闖入視線,確實是她的帕子。
他是知道她不安分的,想不到連帕子都送了。
他眯了眯冷鷙的眸子。
“薛大哥,我沒冤枉她吧?”董春娘繼續拱火。
李沅緊張的要命,帕子確實是原主的。
薛槐序如果認定此事想收拾她,與董春娘爍口一詞陷害她偷人,她渾身張滿嘴解釋也不會有人信的。
她這次,是不是完蛋了?
哎!
錢沒攢到,名聲盡毀。
怎麼辦啊?
她眼眶漸漸溼潤,委屈極了:“老薛,我沒有。”
薛槐序目光落在少女煞白煞白的小臉上,晌午爬樹割蜂巢時沉著冷靜,大膽心細的勁去哪了?
他忽然來了些興趣,沉聲道:“你沒有,你該解釋清楚。”
董春娘恨鐵不成鋼:“薛大哥,你怎麼還聽她解釋?這種女人應該立刻抓起來浸豬籠才對。”
李沅不敢相信董春孃的陰毒,還有薛槐序竟然肯給她解釋的機會,這算跟她一頭的嗎?
她雙眼立刻恢復神采,振作精神正色否認:“她嬸兒,我當你好姐妹,經常留你在家裡吃喝,甚至大方的送了你一整碗難得的蜂蜜,想不到你轉頭就誣賴我偷人,擅闖搜查,也太狗了。口口聲聲箱子裡有人,鑰匙一直在老薛那,我想藏人,首先得開啟吧?”
“鑰匙的確在我這裡。”薛槐序道。
董春娘心道你怕丟臉包庇吧?她梗著脖子道:“薛家媳婦,你敢發誓和甄秀才沒有來往?帕子難道不是你的?我可是親眼看到從甄秀才袖子裡掉出來的!”
“當然敢!”李沅坦坦蕩蕩,舉手對天起誓:“如果我對甄秀才有男女之情,天打五雷轟!手帕是我的,但不是我送他的,也許是他撿的,覺得很新剛好可以拿來用。說到這裡我想問你,你看到人家丟了東西不吱一聲,是不是也想撿了自己用?”
李沅三言兩語把自己摘得乾淨,順便指責董春娘愛貪便宜,又變相提醒柳氏董春孃的為人。
董春娘一噎:“哪那麼巧讓他撿到你的帕子?他可是識字的,撿到怎麼不還你?”
“你不是就撿到了嗎?難道我能說帕子是甄秀才送給你的?他識字,他會知道我的閨名?”李沅逐條反駁:“蘭子娘,你知道我的閨名嗎?”
柳氏還真不知道,她搖搖頭。
董春娘氣得仰倒,證據確鑿的事情怎麼能糊弄過去?
柳氏道:“她嬸兒,你肯定誤會了,很明顯屋子裡沒有外男,咱們還是走吧。”鬧成這個局面,她也不好開口借針線。
董春娘不甘心也沒法:“薛大哥,帕子你得還我。”
李沅一把搶過避到身後:“這是我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了。你沒有給我跪下認錯怎麼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