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不愧是許寒山的種,這倔脾氣真是如出一轍,甚至更狠。為了靈獸,不惜冒著得罪你我的風險,在這裡說。”
大殿裡,許長安走出,僅剩下元三長老和元澤真君。
元三長老搖頭苦笑一聲,坐在椅子上。
“有脾氣,說在前面,是真的有膽量。難得讓我看出許寒山當年的影子,當初我們長陽一脈最有希望成為第三個洞玄修士的,就是他,可惜了,沒有撐過去。這孩子,原本以為是虎父犬子,可沒想到這膽量,竟是這般大。”元澤真君道。
“還有思慮和審時度勢,有些事情,你我都沒有想到,而他反而想到了!黑狗這些變化,的確算是我們的疏漏。上次,掌門師兄徵召先烈之後,獨他一人未去,說是生病,從而錯失狴犴小隊之位,當時你我還可惜,如今看來,他是故意的。”元三長老道。
“對自己下毒,倒真是狠人。不過這樣的狠人,真的會畏懼戰鬥,而不出隱秀峰?”元澤真君忽然有些疑惑道。
“許善於動腦,而輕於手。畢竟越看得穿局勢,越惜身。而惜身則無法成大道。”元三長老笑道。
“或許吧,不過這樣的狠,應當可以替我們拿來優勝,一門地級神通若是能給我長陽一脈換來永執狴犴小隊的權力,也是絕佳的買賣。”元澤真君道。
“世無絕對,若是無法獲得呢?”元三長老又道。
“那便是他的劫!他以勝利後接受一次真傳機會,兌換這門神通。可沒有勝利,就是虛言欺詐。這個世界,只有勝者才有談判的資格。”元澤真君道。
弱者只是風中柳絮,身不由己。
沒有決定自己命運的資格。
元三長老沉默不語,殘酷也是現實。
地級神通,不是那麼好拿的。
……
許長安出了大殿,秦韻和蹲在一邊百無聊賴的大黑狗當下朝許長安走來,皆是疑惑道:“你專門去找首座,談了什麼?”
“沒什麼,回去吧。”許長安朝秦韻淡淡一笑,旋即躺在大黑狗身上。
秦韻和大黑狗對視一眼,眼中都有奇怪之色,但許長安不說,他們也不追問,朝隱秀峰而去。
留守的赤竹峰弟子窺見這一幕,眼睛眯起,暗做思量。
而許長安徜徉夢海,但見一尊虛幻的佛像凝聚,身高百丈,雙目緊閉,周身綻放一片柔和佛光,爾後七彩佛光匯聚於頭頂,化作一盞金燈,似蘊含無盡慈悲,宏偉浩大,又有智慧玄妙,讓人情不自禁地親近和善。
然佛光籠罩,夢海翻騰,許久後,佛像忽然睜開雙眼,露出猙獰兇惡的神情,似蘊含萬千惡靈,無盡兇殺,剎那之間,周身祥和佛光變作無邊殺氣,如墜阿鼻地獄。
佛像也漸從慈悲,轉化為修羅之象。
修羅金身。
半面金佛,半面修羅。
半面慈悲,半面殺戮。
佛道殺伐術,確為一級神通,只是後面有些不全,但元嬰、化神都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而且後續可靠著夢海完善,不用太過在意,適合大黑修煉。
風聲呼嘯,不多時,迴轉隱秀峰。
許長安自然睜開眼睛,從大黑狗身上起來。
大黑狗神情又是一變,往常許長安一睡在他身上就不起來,和沾他身上一樣,可現在不睡覺,這太反常了。
“狴犴界的事情,師姐和你講過了吧。”許長安看著大黑狗道。
“當然講過了!你是擔心進去危險,是吧?放心,有狗哥在,誰都傷害不了你。一定將你穩穩送上狴犴小隊的位置,到時誰都傷不了你。”大黑狗自豪道。
“宗門試煉,人比妖獸可怕,你最多能抵禦妖獸,人,你不行,而人能殺你。”許長安道。
“你可別小看你狗哥,當你你狗哥也是一方妖王,和元嬰期的妖王也是交過手,而且還是元嬰七層的妖王,狗哥不也活著見你了。”大黑狗自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