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伊師姐,去跟我爹孃說,眼下劍宗太平,欣欣向榮,一片和樂,不枉費他們為劍宗流過血,為劍宗立過功!”許長安卻無視沈宜東,繼續朝顏伊說道。
“只是孩兒不孝,自不量力,想要勸解,被人打傷,然後執法堂弟子,覺得孩兒弱,人微言輕,爹孃不在,沒有靠山,是孩兒有罪,那孩兒便有罪吧。”
“孩兒懂得,孩兒是英雄後代,註定就是要多犧牲些的,先人後己,先公後私,要為大局考慮,不能胡作非為,孩兒這就跟著他們去。”
“孩兒一腔熱血灑在執法堂上,這就去找他們,想來在陰間,有爹孃庇佑,孩兒無礙。”
“也一解爹孃思念孩兒之苦,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許長安一氣呵成,沈宜東一張臉直接發綠,孽障啊!
“我明白。”顏伊點頭,準備駕馭輕舟離開。
“且慢。”沈宜東一揮手,就要攔下,許長安這番話要是傳出去,那就是不可收拾!
“你敢傷我?”顏伊柳眉一豎,玉容寒霜,雖然只是築基一層,但卻逼視著沈宜東。
沈宜東面色一顫,丹修,執法堂最不願面對的弟子,只冷臉道:“丹修也要遵守劍宗弟子,無故去先烈祠哭鬧,違反門規,到時就算你是丹修弟子,我執法堂也能抓你!”
“那便等我犯了,你再抓我。”顏伊不屑。
丹修弟子也要遵守劍宗門規,但丹修嬌貴,只要不太出格,最多也就是在丹鼎峰家裡思過而已。
小事。
……
“這小子倒是真有急智。難怪千月界那麼混亂,他還能全身而退,我們這戲是看不下去了。改天,請你去聽說書。”戲場,沐中天朝元情道。
“讓英雄流血又流淚,這是在誅心啊!要是傳回去,我執法堂怕是要被拆了了。”元情道。
“走吧。”沐中天起身,朝外走去。
兩峰弟子私下內鬥,可以當看不見,宗門好鬥之風,不可遏制;執法堂處事不當,也可以當沒看見,暗地裡處置;可是去先烈祠哭,不能當看不見了。
影響太惡劣了。
劍宗,以修煉成仙為目標。
但成仙的終究是少數,尤其是這萬年以來,成仙幾乎成為傳說。
大多數,還是敵不過時間,最後化為一堆黃土,所以找個道侶,生個孩子的事可以說是司空見慣。
劍宗五十峰,絕大部分全都有道侶,像沐中天自己都成親生子。
大家都是劍修,劍修一往無前,斬妖除魔,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不來了。
這時候,最擔心的是什麼?還不是孩子?
而宗門給的也就是這個安全。
大家是一家人,有事儘管上,出了事,汝妻兒,吾養之!
可現在,兩個英雄的唯一子嗣,要自盡了。
讓英雄流血又流淚,這話傳出去,沐中天可以預料到明天,一群長老堵在自己家門口的情景。
為了自己睡個好覺,還能出來看看戲,這事就不能鬧大。
兩人身化流光,縱身而去,一股威壓籠罩許長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