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眨著無辜的眼神，“可爸爸給我付錢了啊，他還說我想玩什麼都可以，他都給我買。”
“爸爸？你哪來的爸爸？”池煙瞪著她，“不許說謊。”
“那不就是我爸爸嗎？”月月滿臉的興奮，伸出小小的手指指向池煙身後的椅子，“爸爸很俊呢，比佳佳的父親還好看。”
佳佳是霞姐的兒子，一直在背後裡嘲笑月月是個沒有爸爸的孩子，小孩子就那麼一點攀比的心，見到了金都，只恨不得讓天下人都知道。
池煙聽見可轉椅的聲音，然後詫異的轉過頭去。
即便先看見的只是半張側臉，池煙還是認出對方來了。
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睫毛遮擋不住眼中的涼意，歲月不忍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這幾年來他好像被定格到了當初。
“她是我的女兒！”他慢慢的啟唇，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真的不是。”池煙沒有想到，再見的時候竟然是這樣尷尬的場面，“你這麼聰明的人，一定能看出她的年紀，你一定能算得出她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兒。”
金都面色冷漠，聲音低沉，“那是誰的？宴冬易？”
池煙不想讓孩子聽見自己悲慘的身世，便對月月說道，“你去外面等媽媽，不許偷聽，否則以後再也不給你買公主裙了。”
月月趕緊點頭，抱著玩具就出去了。
見孩子走了，池煙肆無忌憚的說道，“是我撿來的，我自己收養了，跟你無關。”
金都點了一根香菸，夾在修長的手指間，“我為什麼會相信？當初我知道霖霖的訊息的時候，孩子不也這麼大了嗎？”
池煙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我到底怎麼樣你才會相信？！”
嫋嫋的白煙從他的指縫間飄出，“做親子鑑定吧，去醫院。”
“有這種必要嗎？”池煙看著他，“不要去浪費時間了，我是來濱市處理事情的，我今晚的航班，不想耽誤。”
金都目光坦然，“我已經結婚了，我不想我的生活中突然冒出一個私生子來，將來爭奪財產。”
他的話一說出來，兩個人的氣氛頓時已經壓抑到極致了，原來再見竟都是如此的刻薄和互相傷害，連正常的交流都這麼艱難了。
池煙看著他手裡的香菸，那橘紅色的火苗都快燒到他的手指了，而他卻渾然不知。
“好，我跟你去醫院。”
醫院來往的人很少，月月抱著自己的一堆娃娃在椅子上玩耍，她烏黑的頭髮被剪走了一縷，看起來更憨憨傻傻的了。
池煙和金都也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相對靜默，只等著三個小時之後的鑑定結果。
她在椅子上的時候，接到了宴冬易打來的電話，看著來電顯示，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金都，但對方正坐的筆直，根本沒有注意到她這裡。
池煙深深的吸了口氣，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將電話接通，“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