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的白媛好似蒼老了十幾歲,曾經保養得當的臉上,此時卻滿是皺紋,連鬢角的發也是半白的。
白媛的目光也落在了池煙的臉上,霧濛濛的眼睛裡滿是震驚。
“是你,池煙,你回來了。”
她激動的扔下手裡的籃子,直衝著池煙過來,激動的攥著她的手,渾濁的眼球上,堆積了一層淚。
“求求你勸勸金都吧,這幾年他將我逼的都沒有活路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只能偷偷摸摸的在地下通道里賣花,可他最近又故意找我麻煩。”
池煙永遠都記得宴霖是怎麼死的,即便她慘成這樣,她的眼中依舊沒有半點的憐憫。
“天道好輪迴而已。”池煙一把甩來她的手。
白媛雙掌合上,對池煙不斷的乞求,“我兒子已經進了監獄遭了報應了,他現在就是個瘋子,將我逼成這樣也就算了,你知道監獄裡他爹成什麼樣子了嗎?一個正常人徹底的被折磨瘋了。”
她說著好像想起了恐怖的事情,渾身都在發抖。
池煙愣住了,金都竟然連他爹都沒有放過。
“我已經三年沒見過他了,你求錯人了。”池煙聲音中帶著生疏。
“不,不,你可以的,他曾經那麼愛你,只要你跟他求求情,讓他高抬貴手好不好?”白媛不想失去這唯一的救命稻草,已經不顧形象的衝了上來。
然而正在後面打包花束的店長卻衝了過來,手裡拿著棍子,“你在這裡發什麼瘋,嚇到我的客人了,滾滾滾,我以後也不做你的生意了。”
白媛狼狽的撿起地上的籃子,連滾帶爬的跑了,連腳上那雙破爛的運動鞋還丟在了門口,也顧不得撿。
“嚇到了吧。”店長扔下手裡的棍子,滿臉嫌棄的道,“她是我們附近的流浪的,說起來還挺可憐的,她兒子進了監獄,隔三差五的在裡面就被打斷骨頭,要麼就揍的小命不保,嘖嘖嘖……”
池煙知道那是出自誰的手,兩年多未見,他的手段竟然狠厲成這樣了。
“她一直就這樣活著嗎?沒有人管她?”
“誰管她啊,她就自己睡在大街上,去年的時候還被醉漢給欺負了,後來報了警,不過倒黴的是她懷了孕,連打胎的錢都沒有,還是她自己在街上吃藥流產的,滿身的血,還是我給她了點錢去醫院呢!”
池煙覺得汗毛倒豎。
店員將包好的向日癸遞過來給池煙看,忽的想到了什麼,“哎呀,我記得你帶著一個孩子過來的,人呢?”
池煙這才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腦袋嗡的一下,“月月呢?剛剛明明還在的?”
店員趕緊檢視店內監控,池煙急的臉上都是汗。
只見影片裡,池煙正在白媛說話,那孩子趁機掙脫開她的手,出了店門,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店員見池煙急的臉色都變了,勸道:“你趕緊去附近找找吧,說不定是孩子貪玩,附近有沒有她熟悉的地方?”
玩具店的櫥窗上擺著精緻的洋娃娃,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卷卷的黃髮,還有成套的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