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隋書。
池煙看了他一眼,冰冷的眼中沒有任何的表情。
隋書想恢復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但笑出來卻是那樣的尷尬和苦澀,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
“別生氣啊,我是一直跟著你過來的,你一直也不接我的電話,我就跟殯儀館的人悄悄的聯絡的。”隋書的語調很輕,怕她生氣一樣。
池煙將最後一捧骨灰灑了出去,“宴霖不希望看見你。”
隋書滿臉的懊悔,“我也沒想到會出那樣的事情,你怨我恨我沒有關係,但我真的用命保護過宴霖,如果可以,我寧願當初死的是我。”
他的聲音裡不摻雜任何的謊言。
池煙將骨灰盒扔在了海水中,“咕咚”的一聲,旋即海水湧入,漸漸的往下沉去。
“你的手機在我那裡,我回頭髮快遞給你。”池煙聲音冷漠,“如果要不是看見你現在傷成這樣,我會給你幾巴掌的。”
隋書苦澀一笑,“現在也可以,這樣我心裡就好受一些。”
“心?你還有心?”池煙冷笑,“你在酒吧拍下那些影片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有心呢?我真的把你當過朋友,真心的以為你對宴霖很好,沒想到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你看了我手機?”隋書像是一個竊賊,被追拿歸案了,心中說不出的感覺,“那你為什麼不告訴金都。”
“已經不重要了。”池煙看著骨灰盒消失在海水中,像是拋下了一切牽掛和遺憾。
池煙一步步的往前走,冰冷的風吹起了她的碎髮。
“那你以後怎麼辦?”隋書想要追上去,但車輪陷的太深了。
池煙沒有回答,只是回到了當初宴冬易留給自己的家中,許久沒有人住了,到處落滿了灰塵,然後她接到了物業的電話,說金都送來了一批東西。
那是池煙聯絡他的助理要來的,那是宴霖留在他那裡所有的東西,哪怕是孩子曾經用過的襪子,哪怕是一本書,她都沒有想給他留下。
整整七八個箱子,池煙抱上樓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她開始整理,沒看見一個東西,都能想起宴霖拿著它時候的樣子,每一件東西,對她來說,都是無盡的折磨。
池煙翻到了一個老盒子,池煙愣了一下,這並不是宴霖的東西,她這才想起來,這是金都當初拿回來的她母親的遺物。
她因為找不到鑰匙,便一直沒有開啟,以為是些存摺和首飾之類的。
池煙從廚房了找到菜刀,小心翼翼的將鎖頭直接劈開,在裡面塵封了許久的東西,再次重見天日。
卻是一本房產證,竟然是一家商鋪的。
池煙記得那條街,就在市裡,店面很小,價格也不會太貴。
她記得有一次跟自己的母親從那裡經過,不過是來玩笑的說,將來不在原來的地方上班了,自己開一家蛋糕店。
而她看中的地方,就是這家商鋪,很小,地理位置也不好,但是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