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身上的力氣一下子都被抽空了,池煙感覺自己的心裡空落落的疼,只能看著他一步步的往門口走去。
「金都……」..
池煙叫住了他。
他的背影筆挺,並沒有回頭,只是站住了。
「他是我父親的事情你別告訴任何人……」
金都忽的轉過頭,直接生硬的打斷了她的話,「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房門關合的一剎那,池煙感覺錐心刺骨的難受。……
第二天中午,池煙接到了幼兒園的電話,池煙趕過去的時候,宴霖已經被帶到辦公室裡,哭的嗓子都啞了。
實習的老師滿臉的愧疚,「霖霖媽,您的兒子我們真的教不了,他一直哭鬧,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也只有隋書能照顧的好他。」
池煙哄著宴霖,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滿是淚水。
「要不您送他去特殊的幼兒園,您知道的,我們也不是專業的。」園長帶著幾分試探的詢問。
她們就快把宴霖是自閉症這些話擺放著明面上來了。
池煙深深的吸了口氣,如果將宴霖送到那種地方,這孩子將永遠受到別人的歧視,明明隋書在的時候很好。
「還請園長把宴霖留下吧,這孩子最近一直在看醫生,你看隋書在的時候,他多正常啊!」池煙苦苦的哀求著,將姿態放的很低很低。
「您現在知道隋書好了,還不是你們把隋書給逼走的!」實習老師脫口而出,但剎那間又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池煙也愣住了,「不是他自己離職的嗎?」
明明是他自己說的,回家當自己的大少爺去,不來這裡受苦了。
「你不知道啊?」園長露出尷尬的神色來,「是金先生的秘書親自打電話過來的,說要換掉隋書,您也知道的,為了讓宴霖入學,金先生捐贈了不少的遊樂設施,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園長不敢直接將宴霖趕出去,也不敢給金都打電話,只是一遍遍的哀求著池煙將宴霖帶走,生怕因為他們的照顧不周,引起金都的惱怒。
池煙還是帶著宴霖從幼兒園出來了,中午的陽光格外的刺眼,天卻出奇的冷,好似什麼都照不暖似的。
宴霖跟在池煙的身邊,邁著小小的步子,走的很慢很慢。
池煙再也控制不住滿肚子的委屈,抓過來一把打在了宴霖的後背上,「你這孩子為什麼這麼不聽話,為什麼你不跟人說話,為什麼你跟別人不一樣,你笑啊,你笑一下啊!」
可無論她怎麼動手打,他也不哭鬧,就像是一個精緻漂亮的玩偶,麻木的沒有任何感情。
然後打著打著,池煙自己就哭了,滿臉的淚水,蹲在地上,渾身都在發抖。
她停下了手,寒意從腳下散開,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一下子將宴霖抱進了自己的懷裡,將整張臉埋在孩子的頸窩,明明彼此的身上都那麼的冷,誰也汲取不到誰的溫暖。
「對不起,媽媽不該衝著你撒氣的,真的不該!」池煙的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她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