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都只感覺自己的腦中一片的空白,他身上似乎帶著一股吃人的蠻力,上去狠狠的掐住丁敏的脖子,“她要是有什麼好歹,我一定要讓你和宴冬易的命!”
一旁的警察趕緊拉住了他,“金先生,請您冷靜。”
遠處的宴霖一雙葡萄似的眼珠惶恐的望向這裡,帶著恐懼,他沒有見過如此失態的父親。
警察把帶著手銬的丁秘書帶走了,金都慢慢的走向宴霖。
他的腳步有些凌亂,蹲下身子去看宴霖的時候,手指都在顫抖。
金都的眼前全是池煙那雙水霧一樣的眸子,她說等他,卻還是晚了一步。
豆大點個子的孩子似乎懂得了什麼,擺著小手,“媽媽,媽媽……”
這個稱呼是家教老師剛教他的,小小的他剛明白其中的意思,卻不知他的媽媽現在不知生死。
金都伸手捧著孩子嬌嫩的臉,“沒事的,你媽媽很快就來看霖霖的!她那麼愛霖霖,怎麼可能不過來。”
這話似對孩子說的,又似乎是對自己重複的。
…………
審訊室的燈很暗,兩個警察坐在丁敏的前面,其中一個敲擊著電腦,開始做筆錄。
丁敏開車帶著宴冬易和池煙一起離開的,追上的時候,車子已經快要出市了,而她走的又是小路,根本不知道宴冬易和池煙在哪裡下了車。
而她卻根本沒有要說的意思。
警察開始詢問她和宴冬易的事情,“你和宴冬易什麼時候認識的?”
丁敏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去撥弄手銬,光滑的金屬上帶著寒岑岑的冷意,“兩年前,不,應該快三年了!”
沒有人知道宴冬易經歷過什麼,但是她知道。
她潛逃出國後很快騙來的錢就被揮霍一空,那時候她生病了連醫院都不敢去,甚至出去買菜都是偷偷摸摸的,就在她絕望到想著回國自首的時候,溫德森找到了她。
溫德森雖然是華裔,但卻已經忘了祖了。
他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不,更確切的說是一個詐騙犯。
溫德森身邊還有幾個作惡多端的人,而他經常藉著收徒的方法,去世界各地找那些有天份的畫家,然後讓對方妻離子散,最後只能跟著他去冰島。
然後逼迫著那些畫家給自己畫畫,就算是不怎麼出色的畫,只要署名溫德森,那便會被哄搶,而他本人卻是一個連畫筆都不會拿的蠢貨。
丁敏一直負責“照顧”那些被送到冰島上的人。
她見過太多人了,本來已經麻木的她,在看見宴冬易的一剎那,還是有些動容,畢竟都是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