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回到金都家裡的時候,孫炤正焦頭爛額的過來抱怨,“你們家裡這位小祖宗真鬧騰,到底是小金總的兒子,這脾氣如出一轍,砸了家裡不少的東西。”
聽到聲音,一個軟乎乎的小奶包從屋子裡跑出來,直勾勾的看著金都,想要親近卻忌憚害怕一些什麼。
池煙走在前面,一想到即將和孩子分開,池煙蹲下身子猛地抱住了宴霖,眼淚悄悄的落了下來。
孩子拼命的反抗著,一雙小手拼命的推著池煙的胳膊。
金都的臉沉了下去,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宴霖果然乖乖的老實了,任由池煙抱著。
良久,池煙才放開了宴霖,站起身來的時候,雙腿已經發麻了,“我的行李箱剛從機場找回來,還沒有開啟,我也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我一會就走,我會回來看霖霖的。”
金都點了點頭,“我已經預約了醫生,明天帶他去看,他不會將中文,我會找個家教老師給他,最近也在聯絡學校。”
池煙知道他能給宴霖最好的照顧,總比她要好的多。
她走進臥室裡,出來的時候,見金都正抱著宴霖在客廳的沙發上,便拎著行李箱走了過去,然後將一張銀行卡送到了他面前,“這是你在佛羅倫薩的時候給我的,我花了幾筆。”
金都臉色有些慘白,也從身邊拿出一個鐵盒子遞給了她,“這是阿姨臨終前留下的,說要給你的東西。”
池煙看著盒子十分眼熟,上面掛著一把小銅鎖,便皺眉道:“這鑰匙還在老家呢,我現在也打不開,我媽買了幾個的銀鐲子,應該都是那些吧,我現在帶著也不方便,以後我找你拿。”
他不置可否。
池煙看了他一眼,“我走了。”
金都連頭也沒有抬,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
宴冬易買了一套裝修好的高檔小區,池煙拿著地址過來的時候,敬業的保安死活不放心,後來匆匆的下來一個一身套裝的女人過來接她。
那女人身材窈窕,一頭烏黑如墨的長髮,看著池煙的眼神帶著攻擊性。
“我是宴先生的秘書,丁敏。”她伸手過來,“宴先生讓我來接你上去,這裡的保安喜歡看人戴帽子,要是穿著名牌,他登記一下就會放行的,應該不需要人來接。”
池煙低頭看著自己的布鞋,還有洗的發白的牛仔褲,明白了她話中的譏諷之意。
她實在不喜歡這個女人,“看來你很有經驗,一定是經常來這裡登記吧,莫非你也買了這個小區的房?”
丁秘書暗地裡咬碎了一口的牙,她原本想著給池煙一個下馬威,沒想到這個土不拉幾的女人敢當面跟自己叫板,頓時臉色不大好看。
“我在國外的時候就給宴先生當秘書了,這次也跟他一起回國,我住的地方離這裡很近的。”她一副高傲的樣子,似乎在宣示什麼。
宴冬易買的房子樓層很高,電梯很大,四周鑲嵌著金色的鏡子,上面明晃晃的照出池煙那張慘白的臉頰來。
她還沒有進門,忽的聽見家裡傳來摔東西的聲音,以及男人暴躁的怒吼聲,像是個正在發狂的人。
丁秘書已經變了臉色,趕緊輸入密碼跑了進去,顧不得身後的池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