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走在街頭,周圍都是世界各地的人,四周的教堂噴泉,咖啡店裡也坐滿了各種膚色的人。
她還是低估了這裡的物價,一個漢堡居然要五十多塊,這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所以才過了一個星期,她已經將身上的錢花光了。
池煙每天都扳著手指頭過日子,只想著熬完這三十多天就好了。
她是個很頑強的人,很快她就打聽,這裡超市晚上忽發放一些臨期的食物給流浪的人,晚上可以睡在公園的長椅上,並不算太冷。
然而那些超市的人見她是個東方面孔的女人,就故意把一些已經爛掉的水果給她,還有一些已經長綠毛的麵包,似乎要故意羞辱她。
池煙每次都恭恭敬敬的接著,禮貌的道謝。
在所有流浪的人中,她永遠都是最有禮貌的那一個。
後來那些人也不再為難她,見她一個女人孤單可憐的,還多給她留一些牛奶和乳酪麵包,甚至有時候還有煎牛排。
池煙這一熬就是兩個星期,然後在一個忙亂的週一,她撿到了一本雜誌,甚至說是人物誌。
竟然是金都。
她原本想著回去睡公園椅子的時候,能撕開鋪在上面,這樣自己就不會太冷,然而下午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好奇,將那本雜誌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
全是英文的,但她一個單詞單詞的看,似乎在這異國他鄉里,她有了一絲的慰藉。
上面有很多配圖,都是金都曾經的照片,都是西裝革履,在周圍人中談笑風生,好似天生的王者,讓人不得不臣服。
池煙的手忽的慢慢的放在雜誌封面上那張最大的照片上,帶著泥垢的指甲從上面劃過,然後用另一隻手摸著自己的肚子。
“寶寶,你長大了一定要比他有出息,將來賺很多很多的錢,媽媽才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她的臉上有著為人母親的慈愛,或許真的有了想要保護的東西。
晚上睡長椅的時候,池煙還是沒捨得撕那本很厚實的雜事,反倒抱在胸口,似乎這已經成了一種慰藉了。
睡夢中,池煙感覺有人在脫自己的衣服,她猛地驚醒,卻見一個棕色頭髮,渾身髒兮兮的流浪漢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一雙灰色的眼睛裡滿是猥瑣。
“啊……”她發出一聲慘叫,伸手便去拽自己的衣服,但自己肚子上的一大片肉還是露了出來。
經常有志願者過來給他們這些無家可歸的人送水,已經有人警告過她了,這附近經常有女人半夜被欺負,還勸她離開這裡。
但這裡離著發放食物的站點很近,她又懷著孕,每天跑實在是不方便。
然而這種事情還是被她遇見了。
“放開,放開……”池煙拼命的想要將自己的衣服扯回去,那件髒兮兮的毛衣已經被扯的嚴重變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