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戀戀不捨的看了賈璉一眼,拿上帷帽起身朝著雅間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寶玉道:
“之前聽尤二姐姐說,那玉蜀黍的事情是不吉利的,不知道是個怎麼不吉利,尤三姐姐的親事和它有關係嗎?”
“就……就是些謠言罷了,沒什麼的,三妹妹的親事是從小定下的,和那東西有什麼相干?”
尤二姐臉色數變,有些慌張的看了看賈璉。
尤二姐連玉蜀黍三個字都不願意說,這裡面指定是有問題的,寶玉眨了眨眼睛,又對她道:
“從小就定下的,那倒是怪了,尤二姐姐比尤三姐姐還大兩歲吧,長幼有序,尤三姐姐既然定了婚事,想必尤二姐姐婚期也不遠了吧?”
“我……我從小體弱,父親心疼我,就沒定下親事。”
尤二姐急急的將帷帽戴上,又道:“時間不早了,我也是揹著母親偷偷出來報信兒的,就先回去了。”
寶玉也不說話,只看著她狼狽離開,等她走的遠了,才對賈璉道:“璉二哥這是又起了心思了?這位尤二姑娘……”
“寶玉,之前哥哥確實答應你,不再亂來,顧忌咱們家的名聲,可是男人三妻四妾,我正正經經的納妾,父親都不當著我……”
賈璉眉頭微微皺起,看上去很是不虞。
他其實也對尤二姐剛剛的行為有所懷疑,不過懷疑歸懷疑,他還是堅持自己“納妾”的權利的。
說到秋桐那事兒,寶玉就是一肚子憋屈,他是真的沒想到賈赦會來這麼一手騷操作,想要找賈赦說吧,還真沒什麼立場。
畢竟大明的普遍想法都是多子多福,賈璉如今已經二十有六了膝下還是隻有大姐兒一個孩子,賈璉這一走就是半年多,賈赦起了讓他多開枝散葉的想法,也不算錯。
他都沒去勸賈赦,自然也不會勸賈璉,只笑著道:
“璉二哥誤會了,蟠表哥都納了香菱,弟弟可沒管著哥哥納妾的想法,只是覺得……這位尤二姑娘只怕撒了謊,”
見他沒幹涉自己納妾的意思,賈璉態度也緩和了,挑眉道:“撒了謊?”
“不瞞璉二哥,這些日子我也讓人關注著寧國府那邊,寧國府最近古怪的很,還有這個張華……他原本是個皇莊的頭兒,之前確實跟不少人說自己和尤家定了親,不過……不過說的都是尤二姑娘。”
“你沒騙我?”
知道他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但是自己才剛剛動了心思,他這邊就這樣說,賈璉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璉二哥,這樣的事情弟弟哪裡會騙人,這樣,待會兒弟弟要去直隸府那邊說番椒的事情,璉二哥若是不相信,就跟弟弟一起去看看。
尤家和張家定了親,指定是要往官府送交定親文書的,那上面寫了誰,還不是清清楚楚的。”
賈璉也只是剛剛起了心思,並沒有一定要納妾的意思,本想要拒絕,不過想想回府鳳姐兒也沒什麼好臉色,也就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