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也是無所謂,文先生明顯要離開,就算是為了讓他放心離開也好。
更何況朱明德說的是明年,明年啥光景還不知道呢。
朱明德對父子二人的感恩戴德很滿意,頓了頓又道:
“年前本王奉老聖人之命去了外地辦差,回來又一直忙著府裡的事情,倒是一直沒來過這賞藝院。
寶玉既然在這賞藝院有份額,那就給本王介紹一下具體的情況吧。”
他這會兒其實已經把寶玉當成“掛名頭”的閒人了,之所以讓寶玉來介紹,也是想要弄清楚背後之人究竟是人的意思。
寶玉也明白了朱明德的意思,心下微沉。
陪著文啟明來賞藝院見他這個師侄只是摟草打兔子,真正的目的根本就是賞藝院。
也怪自己想的太天真了,只想著弄一個似是而非的強大靠山,根本沒想到如孝仁親王這樣的大人物,居然會看上這麼一個小小的賞藝院。
賞藝院確實頗能賺銀錢,但是京都比這個賺銀錢的生意多了,若是沒有蝶女大賽和風情演出的話,每個月也就幾千兩收入。
蝶女大賽和風情演出確實賺的多些,但是也就幾十萬兩,刨除了捐款之外,到手的最多也就十萬出頭。
這些銀錢在尋常百姓眼裡確實已經很多了,但是放在孝仁親王眼裡,只怕也就是買件兒玩意兒的花費。
想不到啊,想不到。
其實這也是因為寶玉政治敏感性不高,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在孝仁親王這樣的掌權者眼裡,賞藝院除了是個會下金蛋的雞之外,更重要的是它的名聲,它的政治價值。
適當的時候把賞藝院是“孝仁親王”開辦的事情露出去,不僅能在太上皇那裡露臉,還能讓自己在文人,在清流之中的名聲更上一層。
不過雖然寶玉捉摸不透孝仁親王要賞藝院有什麼用途,但就算是為了賞藝院的姑娘們,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把賞藝院交出去。
甄家明顯沒有好結果,作為甄家外孫的朱明德也沒什麼好下場。
到那時候,賞藝院可就成了太上皇和武正帝的逆賊產業,賞藝院的姑娘們能重新賣身,估摸著都是好的了。
可是怎麼才能打消孝仁親王的想法呢?
“是,貴人。這賞藝院的前身叫翠雲樓,寶玉當初來的時候,也是被表兄帶來的。
這裡的字畫可都是當初蝶女大賽的時候,那些書生們寫的,這一首臨江仙出自前科探花……
闞君一文言,直勝十年書。 未嘗遇其勝兮,妙極妙極……”
寶玉一邊滿口之乎者也的介紹著賞藝院四處的字畫,一邊腦子飛快的轉動著。
早知道……早知道當初就把賞藝院真的給了寶慶公主了。
寶慶公主雖然是嫡公主,但是也只是“公主”而已,比這些一看就沒好心思的王爺可強多了。
剛想到這兒,水仙雅座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名宮裝麗人帶著幾名女史打扮的女子走進了門:
“皇兄,原來真的是你,皇妹還以為認錯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