璉二哥既然安排了薔哥兒,可要小心惹了珍大哥他們的不快。”
他想讓賈璉吃苦頭不假,但是賈蓉這小子邪性得很,連棺材上辦事兒都做得出來,還是提點賈璉幾句才是,也免得最後他吃了大虧,埋怨到自己的身上。
畢竟只看清晨發生的事情,也知道他對於賈薔並不是一無所知的。
“斷了薔哥兒科舉的路子?你是說珍大哥和蓉哥兒?”
鳳姐兒吃了一驚,也顧不得不好意思了,又追問道。
“早晨的事情鳳姐姐也看見了,好好的弄成那樣兒。
我之前還聽下面人說,薔哥兒透過縣試之後就躲了出去,總不能是出去遊山玩水去了吧?”
寶玉點點頭,又把偶然發現賈薔一直在扮豬吃老虎的事情說了。
“你放心,等你二哥回去我就叮囑他。”
鳳姐兒慎重的點了點頭。
斷人前程如同殺人父母,賈薔是寧府的正派玄孫,賈珍對外表現的對他很是看重的樣子,沒想到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凡事真的不能只看表面。
這麼一想,又想起一件事來,看著寶玉又道:
“還有件事姐姐得謝你,若不是你,我估摸著要好些日子睡不著覺。”
“什麼事兒?”
寶玉不解的挑眉。
“不就是那個叫金哥的事兒,我也是後來聽送信的小廝說的。
張財主也不是真心和李衙內做什麼親家,不過是被逼無奈罷了。
你二哥的信送去之後,小廝想著好事做到底,也跟著雲節度去了張家。
結果張夫人去告知金哥喜訊之時,居然在她枕頭底下發現了一條麻繩,直把張財主和張夫人嚇了個半死。
摟住女兒就是哭,一家三口把雲節度謝了又謝,聽說還在家中給你璉二哥立了長生牌位呢。”
一邊說著,鳳姐兒還似模似樣的雙手合十,唸了一聲佛號。
見鳳姐兒滿臉虔誠的樣子,寶玉挑眉笑道:“鳳姐姐念什麼佛號,之前不是說不相信什麼陰司報應嗎?”
這話鳳姐兒確實在不少地方都說過,此刻聽了就有些尷尬,丹鳳眼嗔怪的看了寶玉一眼,解釋道:
“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大姐兒不知道怎麼了,連續燒了一夜,又是敷帕子又是喝湯藥,始終都不退燒。
等那送信的小廝把張家立了長生牌位的事情一說,也就大半個時辰,大姐兒的燒就退了,當天晚上就用了一大碗粥哩。”
“鳳姐姐說的是真的?真的有如此神異,莫不是哄弟弟吧?”
寶玉心中暗笑。
鳳姐兒說的事兒他知道,要說這事兒還跟他有些關係。
那一日他去找賈璉商量開鋪子的事情,正趕上賈璉不在家,鳳姐兒也帶著平兒去請大夫,他聽見大姐兒哭鬧個不停,就過去看了一眼。
大姐兒還不到兩歲,三月中旬的天氣裹著冬日裡的夾襖不說,還在屋子裡升了一個火盆,小臉兒潮紅,伸手一摸,後襟都是薄汗。
偏奶孃硬說大姐兒身子弱,說什麼也不敢開門開窗,只把孩子捂的滿頭是汗,哭聲也像是貓兒一般,看起來可憐極了。
寶玉命人將火盆撤了,讓奶孃給換上薄一些的衣服,又抱著她餵了大半碗溫水,燒很快就退了下去。
得知大姐兒患病是因為照顧不周引起的發燒,奶孃哪裡敢告訴鳳姐兒,沒想到倒是讓鳳姐兒把這件事和鬼神之說聯絡到了一處。
不過也好,鳳姐兒雖說被王家可以養的行事放縱,但是對於大姐兒可是真真的疼愛,如果能因著這次的事情收斂著些,倒是不失為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