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馮紫英衛若蘭等人帶來的傷殘兵將,他們可都是來自邊塞,京都只怕沒人比他們更瞭解哪裡的風土人情了。
又討論完善了一些細節,寶玉就帶著買來的雲娘和武一一起回了榮國府。
不過是買兩個下人罷了 ,王夫人本來還有些看不慣雲娘,擔心寶玉被拐帶壞了,得知雲娘是給迎春的之後,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氣死小爺了!……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塞人給我。”
趙姨娘的院中,遍地的狼藉,賈環面色鐵青的站在被撕壞的宣紙和字畫之中。
不過還算有些腦子,知道賈政的耳房就在前面,也不敢真的謾罵出聲。
“你瞧你,這樣生氣作甚,不過是個小廝罷了,你父親也是心疼你才將他給了你。”
趙姨娘見他平靜了些,才敢上前將他拉住,又見他手背之上被劃出一個口子,一邊催丫鬟取藥,一邊勸慰道。
賈環將丫鬟取來的藥奪過來,胡亂在手上一按,也忍不住痛撥出聲,不由更氣又道:“什麼心疼我?那個叫武一的根本不是爹爹給的,是東邊那對惡毒的母子搗的鬼,舅舅白日還見那小廝跟在寶玉身後,呲~”
“就算是她們給的又如何,一個下人罷了,你願意用就用,不願意用就讓他坐冷板凳就是。”
趙姨娘更心疼了,嗔他一眼,拉過他的手重新上了藥,又哄道。
“娘,您根本就不明白,我那好二哥不知道給父親灌了什麼迷魂湯,硬要塞這個小廝給我,說是識字,能敦促我讀書,他會這樣好心?
再說了,之前我也跟您提過,如今我找到一個賺錢的營生,他在我身邊,我還如何操持?”
賈環有些煩躁的將趙姨娘推開,臉上露出憤憤的神色。
“什麼賺錢的營生?之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探春掀了簾子進來,她只聽了個尾巴,正準備好好問問,就瞥見滿地都是撕破的紙張和字畫,不由粉面微寒:你要撒火光明正大的撒火就是,摔些碗碟,摔些瓷器,我也算你有志氣,糟踐這些紙張字畫作甚?”
“我樂意撕紙就撕紙,樂意摔碗碟就摔碗碟,左不過我那銀錢補上就是,又與三姐姐何干?”
賈環有些不自在,他又不傻,那些碗碟摔壞了要去公中報備不說,聲音還容易引來父親,他才沒那麼傻呢。
“與我何干?環兒,你是長進了,聽你的意思,是連我這個三姐姐也不打算認了?”
聽他這樣說,探春更氣,扶著趙姨娘坐下,斜眼看賈環。
“不認就不認!反正三姐姐眼裡也沒我這個弟弟,就連鞋子衣服都沒得一雙,還不如那些隔了肚皮的“兄弟”親近。”
賈環的語氣酸溜溜的,扭過身子不看探春。
“什麼隔了肚皮的“兄弟”?環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姨娘也聽出裡面有故事,看了看賈環,又看了看探春,頓時也氣不打一處來:“正經的兄弟,鞋搭拉襪搭拉的沒人看見,且與別人作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