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正準備讓人扶寶玉回客房休息,等他清醒些在想辦法追問,晴雯那邊卻已經尋了過來,見他醉了,又張羅了軟轎,只說王夫人找來為他量體裁衣的人到了,硬是帶著他回去了。
這樣的事情懸在心頭,賈璉和鳳姐兒哪裡還能睡得下,商量到大半夜,翌日一早鳳姐兒就帶著平兒朝著暖閣尋了過來。
進了暖閣卻沒見到寶玉,只襲人和碧紋在四處翻找什麼東西,問了之後才知道,原來寶玉一早就出了門,說是和縣試結識的學子去賞藝院那邊看錶演去了。
“二奶奶,您找二爺是有什麼事情嗎?不妨告訴襲人,等二爺回來我再告知與他。”
襲人放下手裡的箱籠,殷勤的說道。
她如今雖然也算王夫人的人,但是縣官不如現管,鳳姐兒如今還是榮國府的當家奶奶,屬於她的直屬上司。
不過再等幾年就不是了,等以後寶二奶奶進了門……
襲人的臉上緋紅一片,王夫人雖然沒直說,但是也暗示了會將她和麝月抬成姨娘。
“沒什麼,你們寶二爺昨日去好你們璉二爺喝酒,落下一點兒東西,想著他或許有用,我就給他送了過來。”
鳳姐兒有些奇怪的看她一眼,從平兒手裡接過荷包遞了過去。
“原來是忘在了璉二爺那裡,可把奴嚇壞了。”
襲人一喜,忙接過來,將裡面的通靈寶玉小心翼翼的取了出來,碧紋也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通靈寶玉被“折磨”成那個樣子,王夫人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將它恢復了,雖說上面的文字沒了,但是玉石通透,又是伴生而來,找高人祈了福之後,又交還到了寶玉手裡。
“怎得不用項圈掛了,要放在荷包裡面。”
鳳姐兒也沒想到自己隨手留下的一個“藉口”,裡面居然放的是通靈寶玉,頓時被唬了一跳,又問襲人。
“哪裡還敢讓他帶著磨,放在荷包裡,也能妥帖些。”
襲人也有些奇怪,之前這通靈寶玉戴了那麼多年,一直沒出什麼問題。
可是上次出了事之後,只要是讓寶玉戴上數日,肯定會磨損一些,她也是被嚇怕了,這才做了荷包保護起來。
寶玉雖然沒在,但是鳳姐兒卻沒急著走,又和襲人麝月等人說了一會子話,才帶著平兒離開了。
“襲人姐姐,你有沒有感覺今日璉二奶奶怪怪的。”
送了鳳姐兒回來,麝月有些困惑的問襲人。
“估摸著是咱們二爺中了案首,想要拉攏一番吧。”
襲人也覺得鳳姐兒有些奇怪,不僅追問了寶玉這幾個月的行蹤,還特意問了有沒有結識什麼達官顯貴。
年前侍候在寶玉身旁的一直是晴雯,她又哪裡知道這些,只能說些模稜兩可的話,將事情敷衍了過去。
再說寶玉,他之所以清早就出了門,卻不是為了見什麼新結識的學子,除了要處理賞藝院這邊積累的事情之外,也是為了吊吊賈璉和鳳姐兒的胃口。
上趕著的不是買賣。
他年歲小,真要是拿出什麼和鳳姐兒賈璉合作,他也怕被兩人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