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說的什麼話,這事情和妹妹毫不相干,妹妹聽我說……”
見黛玉哭得身子都輕顫了起來,寶玉心疼極了,忙將她拉到一旁,將他的懷疑仔細的說了,又道:
“說起來我還得感激妹妹,若不是妹妹的雙面繡荷包,那張教渝估計還得生出其他的事情,妹妹都沒看見,他的手好幾次往衣襟裡探。”
寶玉說的也是事實,他真的覺得很慶幸,如果沒有黛玉的雙面繡荷包,那位張教渝估計還有其他的手段。
雖然他一直盯著,那些手段也不見得能害的到他,但是麻煩指定比雙面繡荷包多,說不定還會誤了縣試也說不定。
“你說的是真的……”
黛玉抬起洇溼的眸子,半信半疑的道。
“自然是真的,我會這樣的事情哄騙妹妹嗎?我也問過老師了,那位張教渝幾次代表國子監去鴻升巷請老師出山,都被老師給拒絕了,估計是懷恨在心,又不知道在哪裡得知了我拜師的事情,這才刻意刁難。”
寶玉點點頭,急急地又解釋道。
文先生驚才絕豔,總會阻了一些人的路,張教渝不過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罷了,他以為文先生沒有官職就可以拍扁揉圓,殊不知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
“那為什麼……”
黛玉見他急得臉都紅了,不由又相信了幾分,心裡也不似前幾日那般焦灼了。
“我也是怕妹妹胡思亂想,再說了,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嗎?就是可惜了那個荷包……”
寶玉指了指黛玉手裡攥著的荷包,有些惋惜的道。
黛玉送的那枚荷包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這樣毀了確實可惜,想了想,又道:“妹妹將荷包給我,晴雯……”
“一事不煩二主,這荷包我也修的,過些日子再還與你吧。”
黛玉用帕子拭了拭淚,將荷包塞進了袖子裡,臉蛋兒紅紅的道。
再說探春,辭別了黛玉寶玉等人,卻沒像她之前所說去逛什麼花園子,而是朝著榮禧堂趙姨娘的偏院尋了過去。
王夫人和賈政關係不睦,王夫人住在東邊三間耳房,賈政住在西邊耳房,趙姨娘的偏院則是在賈政耳房的後面。也可以這樣說,賈政離趙姨娘的住處要比王夫人近多了,這也是趙姨娘的得意之處。
“呦,這不是咱們三姑娘嗎?今兒是颳得什麼風,居然把您給刮來了。”
趙姨娘正坐在炕上,跟小丫頭用零碎綢緞灣角粘鞋,見到探春掀了簾子進來,動也不動,語帶輕嘲道。
“姨娘何必如此說話,女兒是來找環兒的,可不想聽姨娘冷嘲熱諷。”
探春擺擺手讓小丫頭下去,也在炕邊坐下,捏起一片巴掌大的綢緞,蹙了蹙眉又道:“前兩日女兒不是才讓侍書送來一塊料子麼?如何不用,要用這些。”
“環兒出去了,你來找他作甚?”
趙姨娘目光閃了閃,將手裡的粘了一半兒的鞋放下,態度也好了些。
“姨娘莫要轉移話題,那塊料子呢?不會又讓舅舅拿回家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