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讓紫鵑送來的,一直在爐子上溫著呢。對了,寶二爺也讓人送過來一幅畫,神神秘秘的,說是誰也不讓看,就給姑娘呢。”
司棋將隨著粥送來的畫取了來給迎春,笑著又道。
迎春又用了幾湯匙藕粥就放下了,開啟寶玉送來的畫一看,不由有些愣神。
畫不大,線條也極簡單,不過畫法很特別,一隻活靈活現的小老鼠正趴在一個玉瓶上吃著什麼,玉瓶純淨剔透,居然還有鼻子有眼,表情看上去像是哀傷,又像是痛苦。
這是……
迎春將畫看了又看,也沒讓司棋動手,小心翼翼的將畫卷了收到了床頭的匣子裡,眼裡一閃而過的,好像也不止是木訥了。
再說寶玉,這時候也已經回了二門外的暖閣,小心的將香玉丸和解藥都妥善的收好,又讓晴雯取來紙筆,就伏在書案上開始忙活了起來。
半晌過去了,將剛剛寫的東西又檢查一遍,確定沒什麼紕漏了,才小心的將它們裝進了信封,交給了一旁的茗煙,讓他想辦法送到揚州去。
“多花些銀子不要緊,記得不要讓人知道這封信是咱們這裡出去的,明白沒?”
寶玉有些不放心,又囑咐一句。
“二爺放心,茗煙明白,茗煙在賞藝院的時候認識一個鏢師,肯定能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茗煙這陣子跟著寶玉也算漲了見識,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之前板兒來了,他心裡還有些忐忑,擔心板兒頂了他的位子,後來才知道自己想多了,板兒和他的路子一點兒也不一樣。
不過這也給他敲了一個警鐘,想要在主子面前得到重用,只靠著巴結獻媚是不行的,得有些自己的真本事,所以這些天也沒閒著,趁著寶玉去賞藝院的功夫結識了不少人。
他本身就極聰明,要不然也不會被王夫人給了寶玉,如今把路子板的正了,倒是一個可用的。
“板兒,我記得你家是不是就在京都附近,不知道那邊交通發達不發達,有沒有什麼危險的兇猛野獸什麼的?”
寶玉想了想,又問一旁寫大字的板兒。
“回二爺,板兒的家在王家村,那邊的路不怎麼好走,不過離山上遠著哩,也沒什麼兇猛野獸。”
板兒看起來虎頭虎腦的,但是性子卻最機靈,見寶玉問起,認認真真的回道。
寶玉又問了問王家村的具體情況,才又坐回書案前,拿出一張宣紙,開始畫畫寫寫了起來。
雖然拿到了香玉丸的解藥,但是這只是秦可卿的第一步,賈珍和賈蓉既然想要藉著秦可卿的事情跟上面表忠心,這次不成肯定也有下一次,秦可卿沒背景沒靠山,繼續待在寧國府,幾乎是他們砧板上的肉。
想要徹底把秦可卿拉出火坑,將她從寧國府裡救出來是唯一的辦法。
又過了一會兒,事情總算是琢磨出了一些眉目,寶玉正準備起身鬆鬆筋骨,秋紋掀了簾子進來通稟,說是王夫人身邊的金釧兒過來傳話,讓寶玉沒事兒的話過去一趟。
“太太今兒不用做下午課嗎?好好的怎麼讓姐姐喚了我去。”
寶玉放下手中的筆,走出屋子,笑著問門外和麝月說話的金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