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回去後且先好好歇息,盤賬一事這一兩日便可完成,倒也不用太過於著急了。」
話音落罷,朱懷民微微擺手示意朱廣仁退下。
朱廣仁見狀,緩緩退出了主臥房。
待其行至主臥房外,經微涼晚風輕輕一吹。
原本因操勞而略顯渾濁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
朱廣仁仰望星空,嘴角微微上揚,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今日之調查,能否查出那幾具屍首的身份,於大局而言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有沒有這一動作。
正如許奕今日之舉,其明明可以將那些尾巴的屍首處理的毫無痕跡。
但其偏偏命人將幾具無關緊要的尾巴屍首送去郡衙。
想明白一切的朱廣仁收回目光,渾身輕鬆地走出了益陽院。
這一刻夜色,愈發地深邃了。
......
......
益陽院主臥房內。
朱懷民斜靠於楠木床榻之上。
方想熄燈安睡之際。
主臥房內外間的窗紙上忽然出現一道男子身影。
朱懷民心中一凜,能進入主臥房侍奉的僕從裡除了一位老僕外便再無男子身影。
而此時燭光映照於窗紙上的那道身影顯然是一年輕男子的身影。
「哪位朋友光臨寒舍?怎麼也不事先通稟一聲,老夫也好略備薄禮招待朋友。」
朱懷民定了定神,聲音格外平澹道。
「深夜來訪,多有叨擾,還望朱老太爺多多見諒。」
門外那人頓住腳步,面朝主臥房內微微拱手行禮。
見門外之人並無惡意,朱懷民心中微微一鬆。
隨即問道:「不知朋友前來所謂何事。」
門外那人開口回答道:「奉我家主人之命,特來傳話,還望老太爺外出一見。」
朱懷民心中微微一動,凝視門外之人幾息。
隨即平靜道:「朋友稍候。」
話音落罷,燭光下窗紙上的那道身影保持著雙手行禮的姿勢緩緩後退。
….
最終只於窗紙上留下上半身的身影。
朱懷民見狀心中稍定,隨即緩緩起身。
‘咯吱,一聲輕響後。
朱懷民的身影自主臥房內緩緩走出。
入目所及,一黑衣蒙面男子持拱手禮筆直地立身於主臥房外間窗臺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