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關一個家庭的幸福,甚至可能因為這個事件改變一家三口的命運,怎麼重視都不為過。
於是陳棋提議道:
“要不這樣,馬月英同志,這深更半夜你一個弱女子出去也不安全,你先睡在我家裡,明天我親自來幫你們調解。”
倔犟的馬月英卻是搖了搖頭:
“陳院長,麻煩你了,能不能連夜進行檢測,現在第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說實話今天晚上我是想自殺的,但我還有兒子,他是無辜的。
他不能揹負著一個野種生活在社會上,那樣會被人看不起,會被人欺負。他就是沈建軍的孩子,我不能讓他承受冤枉,變成無父無母的孤兒。
所以雖然很無禮,我希望陳院長今天晚上就重新檢測,如果是你們醫院檢測失誤,你們得還我一個清白。如果是別的什麼原因,也可以還我和我兒子一個公道!”
陳棋嘆了口氣,就如同他不相信馬月英是清白的一樣,馬月英同樣也不相信人民醫院的檢測技術。
這種事情傳出去很快,如果馬月英堅持人民醫院檢測出錯,到處喊冤,甚至可能吊死在人民醫院門口,那後果就嚴重了。
到時不但“生直醫學中心”的牌子倒掉,未開業先關門,更重要的是這涉及到一條人命,或許是兩條人命。
要知道家長帶著孩子自殺的新聞,陳棋在前世在網上看到過不少,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想到這裡,陳棋也只能連晚加班了:
“行,既然你有這份決心,那今晚咱們再重新做一份檢測,你等我一下,我先打個電話。”
陳棋拿起電話,打給了醫院總值班:
“馬上通知生直醫學中心的丁調雲主任,徐安琴副主任,讓她們馬上把所有人都叫醒,回到工作崗位上。另外,馬上派人去保佑橋直街48號……是這個地址吧?”
馬月英點點頭。
“這個是宣傳科幹事沈建軍的家庭住址,把他和父母一起叫到人民醫院。”
總值班的是醫務科科長左利偉,聽到院長大人大半夜要搖人,心裡多少有點緊張。
醫院大半夜搖人就不可能是小事,所以哪怕早在七八十年代,人民醫院所有副高以上的醫生家裡都裝了內線電話,當然小醫生只能派專人去家裡找。
“行,我馬上執行,對了院長,大半夜叫宣傳科有什麼事情嗎?是不是他兒子不是親生的事情?”
陳棋心想好嘛,敢情醫院裡的人都知道呀,只有他這個院長不知情,看來是要反省自己是不是高高在上了,連醫院職工動態都不知情。
“對,就是這事,現在沈建軍的愛人在我這裡,她對這份親子鑑定報告不認可,向我投訴,要求重檢。
我想這是我們醫院生直醫學中心出具的第一份正式報告,意義重大,所以必須要嚴肅對待,這不僅關係到沈建軍夫妻的名譽,也關係到我們生直醫學中心的信譽。”
左科長是聰明人,不管事情嚴重不嚴重,現在一把手親自關注了,那麼多小的事情都要當大事對待。
“好的院長,我馬上通知相關人員到崗。”
陳棋掛掉電話,拿上了桑塔納鑰匙:
“麗娟,你管著孩子,我估計今晚不回來了。馬月英同志,現在你和孩子跟我一起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