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堂叔嚥了咽口水提議掉:
“這個這個,這錢實在太多了,我們一時也拿不出來,要不剩下的一半還是由全國人民的捐款支付可好。”
老郭輕哼了一聲說道:
“別急,我報的金額是到目前為止所產生的醫藥費,傅珍珍還要繼續住院,還會繼續生產醫藥費,另外,你們也看到了,她現在只能算是保住了性命,
但她人可是半癱瘓的,還需要繼續康復治療,這個治療過程有可能是幾個月,可能是幾年,也有可能終身癱瘓了,這可又需要一大筆錢。”
有個舅舅實在受不了了,尖叫道:
“那,那不就是個無底洞了?要一直往裡面扔錢呀。”
老郭點點頭:
“對呀,醫院又不是慈善組織,一分錢都不能少,這筆費用讓我們醫院出錢顯然是不合理的,我們沒道理救了你的命還要替你掏錢,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嘛,所以當然要有傅珍珍的監護人出這筆錢。
你們,誰是傅珍珍小朋友接下來的監護人?是當地政府?學校?遠洋公司,還是那誰,舅舅和堂叔?”
劉副區長第一個表態:“這個這個,政府當監護人,沒這個先例的。”
洋山五中的校長也連連推辭:
“我們是學校,我們可以承諾傅珍珍同學如果想繼續學業,我們會免費讓她就讀,甚至可以提供獎學金,但這個監護人讓學校當肯定不合適。”
洋山遠洋公司的王經理乾脆推得一乾二淨:
“我們這次過來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畢竟傅珍珍不是我們公司的職工,我們也不可能承擔更多的義務,希望大家諒解,我們實在無能為力。”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傅珍珍的幾個舅舅和堂叔,一般來說,監護人都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戚來擔當的。
大舅還算有點良心,多問了一句:“領導,那珍珍後續的治療大概還要多少錢?”
老郭假裝咪了一下:“如果想讓傅珍珍接受最好的康復治療,3萬4萬的已經是最小的數目了。”
兩個舅舅低頭商量了一下,紅著臉說道:
“珍珍畢竟是姓傅,是傅家人,而且她因為她媽媽的事情對我們有強烈的牴觸,所以這個監護人還是由傅家本家親眷來擔當比較合適。”
話音一落,傅珍珍的兩個堂叔跳了起來。
“這話說得,傅珍珍雖然姓傅,可他們家早就搬到城裡去住了,平時跟我們這些鄉下親戚來往就很少了,幾乎是不走動的,而且我們也不是她親叔叔,而是五服內的堂叔,憑什麼讓我們擔當監護人呀。”
“就憑你們姓傅!”
“我呸,孽是你們潘家人造的,當然要你們潘家人去承擔!”
“你放屁!”
“你滾蛋!”
兩方親戚就這樣直接吵了起來,罵聲一片,一時間全場譁然。
無論是洋山方面,還是越中醫院的醫務人員,或者是記者們,一個個聽了都氣得半死,覺得這樣的親戚實在不應該。
只有陳棋注意到旁邊的老郭嘴角微微往上一翹,然後突然臉色又變得很嚴肅,一拍桌子:
“你們不是舅舅就是堂叔,現在已經是傅珍珍最親的親人了,你們都不當監護人誰當?你們這樣是不是太讓人寒心了?”
傅珍珍的幾個長輩仍然梗著脖子,頭一歪,反正都到這一地步,臉皮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錢包。
“誰愛當不當,反正我們不當……”
“就是,法律又沒規定說讓誰當,她的監護人就是她爸爸媽媽,管別人什麼事?……”
“傅家人要傅家人管,又不是我們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