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又如何?
如何讓病人們接受一隻新藥物,從而心甘情願掏錢購買,這就涉及到如何推廣的問題,這需要投入大量的廣告費,還得收買大量的國際頂級消化科醫生站臺。
這又是一筆巨大的開支,德尼爾森可沒有勇氣跟兩大醫藥巨頭打擂臺。
而且阿斯利拉的新藥品還有一個不利點,那就是他們的研發成本太高,這就導致他們必須將藥物的價格提高,目前的定價是雷尼替丁的10倍。
哪怕你的療效比雷尼替丁好,但伱的價格是它的10倍,除了有錢人,一般的民眾肯定會選擇價格更便宜的藥物。
阿斯利拉新藥品的成本為什麼這麼高?只能說這是一隻多災多難的產品。
1970年阿斯利康公司開展了一項胃腸研究計劃,意圖透過麻醉劑的類似合成物來抑制胃酸分泌。該項研究以利多卡因為基礎,合成了多種相關化合物。
合成物對大鼠胃酸抑制的確有很好效果,但是後來發現化合物H81/75對人體無效的,使得該項研究幾近擱淺。
到了1972年,抑制胃酸的專案以新的方法重新被啟動,開發了一個抑制胃酸分泌的化合物CMN131,結果發現這個化合物存在急性毒性。
得,專案只能繼續研究。
1973年阿斯利拉公司發現了較為安全的苯並咪唑H124/26,但是不幸的是該化合物已被其它公司的專利覆蓋,又是白乾,繼續調轉槍頭繼續研發。
好不容易研製出代謝物H83/69,又發現存在著引起甲狀腺腫大及胸腺萎縮的長期慢性毒性。
最後不得不對H83/69再次進行結構修飾勢在必行,由此得到了化合物H149/94。
這次算是成功研發了,可見過程的艱辛,任何一個步驟出問題,都可能導致整個專案失敗。
新藥的申請在1980年提交,1982年進入實質性實驗階段,到1986年產品定型。
整整15年的研發,就這樣花了整整5億美金,記住了,這可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5億美金,這就要了阿斯利拉公司的老命了。
阿斯利拉公司董事長德尼爾森坐在主位上,聽著自己的這些下屬們的彙報。
“我們決定要去加在黴國舉辦的世界藥品展覽會,在會上做全力推廣,計劃如下……”
“我們已經跟卡洛林斯卡大學醫院的塞格爾教授達成了合作關係,他將在今年的國際胃腸病學會上幫我們推廣最新藥品……”
“我們還計劃在歐洲先斯投入2000萬美元,在主要國家投入廣告宣傳……”
下屬們彙報得一個比一個積極,但德尼爾森卻頭痛了,因為這些建議沒一個有新意的。
他需要的是一鳴驚人,需要爆炸式的宣傳,需要有獨特的角度,讓民眾迅速記住並瞭解這隻藥物。
可是自己下屬們提供的推廣計劃,都跟溼水煮青蛙一樣,不但沒有新意,而且非常公式化。
就比如“國際胃腸病學會”背後的贊助商,不是葛蘭素公司,就是史克公司,只有這兩個胃藥領域的狗大戶才能大把灑錢。
“國際胃腸病學會”(WCOG),這可是世界主流醫學會,全球會員多達5萬多人,每次開年會那都是上千人聚集一堂。
無論是規模和還是影響力,那都不是ICPF,或者FSSH這些小學會可以比的。
兩大醫藥巨頭花大錢贊助了這個會議,肯定會優待安排這兩家公司的胃藥推廣,怎麼輪得到阿斯利拉公司?
同樣的,這兩家公司的產品早就在臨床上廣泛使用,也跟國際上最著名的一些消化病專家、醫生們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係。
這種關係是有大量利益輸出的,是需要大把大把給美元,等於是“同盟關係”。
這是一張異常堅固的網,醫藥公司和知名醫生都是利益共同體。
現在阿斯利拉要橫插一腳,相當於第三者插足,成功的可能性就比較小,因為人家狗大戶給錢給得爽快、給得更多。
拼財力?阿斯利拉公司是弟弟。
就當阿斯利拉公司內部就新產品的推廣發愁的時候,陳棋和蘭麗娟已經來到了賓館。
ICPF學會會長杜威教授、副會長,來自英格蘭的約翰遜教授、曰本的橋本健教授都已經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