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理解異形的話。”
“隨你的便吧。”夜之女王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話,開始和他一起繼續沉默的奔跑。
他們就此奔赴死亡的前線。
墨菲斯托睜開了眼睛,強烈的耳鳴隨之而來。它或許已經存在了很長一段時間,但直到現在,墨菲斯托才開始意識到它的存在。
他的意識才剛剛回歸不久。
耳膜肆意地折磨著他,它咆孝著在智庫的耳朵裡翻滾,告訴他:接下來的幾分鐘裡,你別想聽見任何東西啦!
然後,陸行泰坦的內建紋陣告訴它:不。
耳鳴迅速消退了。
他勉強站起,於是索爾·塔維茨收回了想要攙扶他的手,問道:“情況如何?”
】
“不容樂觀。我看見——咳!”
鮮血從喉頭湧上,又被他自己嚥下。墨菲斯托很確信自己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陸行泰坦的生命體徵監控也並未示警。這口鮮血更像是靈能對他的示警。
靈能總是不可理喻的,它更像是一個人類的潛意識裡全部的靈性部分。超出邏輯所能解釋的範疇,也超出了‘理解’一詞所能概括的意義。
“小子......”比約恩陰沉地開口。“你最好沒事,否則我現在就得讓你坐下來休息休息了。這意味著我們的支援還得往後延長。”
“我沒事,比約恩長者。”
墨菲斯托面不改色地回敬:“但我們需要多加小心了。黑色聖堂與緋紅之拳正在死戰,他們的船在亞空間中被什麼東西拽住了......色孽的惡魔從毒霧中源源不斷地衝出,他們死傷慘重。我將開始儀式。”
說完這句話,他又閉上了眼。塔維茨與比約恩互相對視一眼,一次默不作聲的點頭和視線交匯已經足以他們明白接下來所要做的一切。
聖血天使的首席智庫墨菲斯托戰勝了黑怒——在聖吉列斯迴歸以前,這項因父親之死而造成的可怕詛咒曾長久地困擾著天使們。墨菲斯托是第一個戰勝它的人,也因此被戰團內的相當大一部分戰鬥兄弟所排擠。
黑怒是一種觸及靈魂的詛咒,墨菲斯托戰勝了它,是的。但是,以什麼樣的方式?他又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答桉沒人知曉。他也從不揭曉謎底,猜疑隨之而來。
而如果有人執意要問,要刨根問底,墨菲斯托或許只會回答一個詞。
“瘋狂。”
他的視野開始再度升高,他又來到了那片黑暗的地界。柔和的光團一如既往的漂浮著,迎接著他的到來。
他凝視著這片虛空,眼中閃爍著湛藍的輝光。靈魂的界域複雜而神秘,但在此域外,卻有著數不清的漆黑之影正在飢餓的徘迴。它們潛伏在每個人的身邊,只需一個小小的破綻,便能趁虛而入。
但墨菲斯托不會允許。
現實中,他的右手緩緩握緊。意志力操控著這具身體開始緩緩運作,他的兩顆心臟遲緩地跳動,血液卻開始以極端的迅速奔騰、咆孝。
按照法師所傳授的知識,墨菲斯托啟動了那個蓄謀已久的儀式。湧動著波濤的至高天內,一束冰冷的光輝受邀緩緩降臨。
詛咒與邪惡隨之而來,盤旋在這束光的周圍,貪婪地凝視著那個被包裹的靈魂。墨菲斯托凝視著它們,他知曉它們的貪婪,但他不會渴求更多。他的力量是為拯救,而非殺戮,只要保持這份意志,它們就絕對無法趁虛而入。
光輝開始凝結。
然後,他聽見一個聲音。
+你做的很好,墨菲斯托。+
+船長?+
+是的......現在,連結比約恩與索爾·塔維茨的精神。+
+可是——這要怎麼做?+
光輝中,有一隻手握住了墨菲斯托靈魂的左手。那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無法掩蓋的虛弱與殘酷的決意:“這樣做,墨菲斯托。就像握手。”
他依言照做。
剎那間,天地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