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芙蕾妮回過頭來,馬尾辮剛好掃過基利曼的下巴——她眼神似火般熾熱,語氣卻像風一般輕柔:“承認吧,羅伯......在這樣的一個宇宙裡,遇見對的人可是很不容易的。”
可汗的嘴角露出一絲促狹的微笑,拱火大成功的他拍了拍聚精會神的小荷魯斯:“來吧......荷魯斯,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對了,還沒和你說。”
他低下頭,鄭重其事地以巧高里斯人的禮貌對荷魯斯說道:“我叫做察合臺,亦被稱作為戰鷹。我是個可汗。”
“可汗?那是什麼意思?”
“那是個古老的稱號,一個只會被賦予強大、睿智且勇敢之人的稱號。”
“我也能成為這樣的人嗎?”小荷魯斯抬起頭,天真地問。
“......你曾經是。”
可汗啞然失笑:“但你現在是不是,就有待考察了。”
何慎言此時的感覺頗為複雜。
說的直白一些,他覺得自己不乾淨了——然而,另一方面,色孽的那特殊性質的力量正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她的那個吻不管到底是不是真心實意,但引起的後果無異於一刻在火藥庫內引爆的炸彈。
陰著臉,若是有的選,何慎言一定會選擇回到不久之前讓自己躲開那個該死的吻。
然而,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誰都無力扭轉。法師也是如此,如果他有辦法,就不會在這兒被噁心了。
更為重要的一點在於,色孽沒走。
她嬉笑著,粉紫色的光輝從那鮮血與屍體構成的帷幕之中穿透了出來。歡愉之主以她的雙眼直接地注視著何慎言,一刻不停,眼神中帶著赤裸裸的慾望。
何慎言忍得了嗎?
他當然忍不住。
法師的右手握緊成拳——他低聲說道:“你......”
“嗯?親愛的,你說什麼?”色孽微笑著問。
何慎言能從那帷幕中窺見她眼眸的形狀,不過只是一雙眼睛而已,就已經足夠讓人感嘆其完美無瑕。從任何角度看去,那雙眼睛都是如此美麗,且蘊含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愛意在其中滿溢,幾乎讓網道為之顫慄。
何慎言的喉頭上下滾動兩下,說出的話語卻不是色孽想要聽見的那種,而是一句飽含噁心與怒氣的髒話。
“你看你媽呢!操!”
他毫無素質地怒罵起來,手裡已經捏上了複合式的靈能炸彈,只要色孽多說一句話,他立馬就從那鮮血帷幕往裡頭扔炸彈——但歡愉之主顯然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
她依依不捨地透過帷幕朝法師眨了眨眼:“可別忘了我,親愛的。啊,我會想你的......真叫人難以忘懷啊,你揮劍的模樣,生氣的模樣,我簡直要——”
她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尖叫,帷幕在一陣波動之中消失了。鮮血不再沸騰,破碎的屍體也掉落下來,只留下法師一個人站在網道之中,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