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汪彤兒專注地抬頭盯著滿天星星時,耳畔傳來一聲低醇磁性的嗓音,不用說肯定是謝玉珩。
“這麼晚出來彆著涼了。”說完,把身上的黑裘大氅解下來來,披到汪彤兒的身上,還細心地幫她繫好脖頸上的帶子。
“謝謝謝大人,在下不冷。”還沒等汪彤兒拒絕,那件汪彤兒無比熟悉的黑裘大氅已經披到她的身上。
這件大氅是汪彤兒第一天進青松院時幫謝玉珩解脖頸上帶子時,鬧出糗事的那件大氅。因此,汪彤兒是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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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珩近距離的貼近汪彤兒跟前,總能嗅到那如蘭似麝的舒心花香氣,忍不住去抬頭看她的眉眼。此時,在他的感知裡,面前的小姑娘跟自己在青松院見她時依舊如故的清純,懵懂······
汪彤兒瞬間被一具高大雋永的身子給籠罩住,溫熱的松木香的氣息噴在她頸間,癢癢的。賽若霜雪的致小臉,蹭地緋紅起來。
他們此刻的住宿地是一個古鎮,古鎮的夜寂靜無聲。月光透過高大的驛站門簷照進來,讓院子裡一切,都籠罩在一種夢幻虛彌的光影中。
汪彤兒看著近前的謝玉珩高大清俊的身姿,堅毅完美的側臉,薄唇微微抿著,只在抬頭看向她時,才露出發自內心的愉快笑容。
深秋,寒冷的夜晚,樹葉被微風吹得沙沙響。
謝玉珩情不自禁的伸手撈過小姑娘抱在懷裡,對方的呼吸、體溫、心跳透過面板傳過來。
他真想世界此刻能停止不轉·······
汪彤兒驚覺過來,自己真是花痴,竟然陶醉在他那攝人心魄,又清冷俊雅的美色中!
立馬用勁把人往前一推,嬌小的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恨不得和他隔著太平洋的距離。
哼!
個登徒子!
什麼叫蹬鼻子上臉,什麼叫見縫插針,什麼叫臉皮比城牆還厚?她可算見識到了。
她記起之前還總把他當成個不近女色的謙謙君子,傻傻的給他發好人緣卡。
覺得他正經清高得不行,這分明就是個無賴流氓啊!
想當初,自己就是被他外表正氣俊雅,裝模作樣的假正經裡吃了虧,被他佔去便宜。
小姑娘哼的一聲,扭頭甩開他的鉗制,往後退了退,冷漠地說:“謝大人請自重。”
汪彤兒這句不帶溫度的話,立時便讓陶醉在美夢裡的謝玉珩如冬日裡被淋了一盆冷水,從頭冰到腳······
瞬間拉回到現實中來。
此時的小姑娘不是彼時的小姑娘了······
她不再是自己院中那個乖巧聽話,軟糯呆萌的小姑娘了。
她如今像一尾鮮活的小魚兒,在他二十幾年平緩無波的人生裡,跳躍著翻出滾滾浪花。
不僅如此,還是一個絕頂聰明,機敏靈動的“舉子爺”了!
不過,自己的小姑娘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都是心頭寶啊!
謝玉珩此時此刻在心中突然冒出來的想法,也許是之前就有這種想法,只是被自己無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