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說話的白井跟在學校裡完全不是一個人,估計不是親眼看見,很多認識但不瞭解她的人都不會相信的。
比如夏目直樹。
“這些好大學出來的學生就是不一樣,氣質就厲害呢!”老嫗得了便宜,等白井走進巷子進了家門,她還在連連誇讚:“不服氣不行啊,要是我家孫子能考上早稻田,燒高香嘞!”
“剛才那倆孩子男的那個也是大學生吧?”旁邊有人說道:“領著個小女孩,像是他妹妹。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來找白井的?”
“嘶,有點像哦,談吐舉止都很好,而且身上穿的很有錢吧?聽說早稻田那邊學費可不便宜,也就白井家以前還有點積蓄能供得起,結果都被她那個爹給敗光了。”
於是一群老人們就開始感慨賭博的禍害,好好的一個家,就這麼被完了。
進了街門的白井霧澤並沒有聽見這些議論,就算聽見了她也會裝作沒聽見,就因為那個跟著小三跑了的賭**親,讓她對任何男人的好感都幾乎是負數。
“媽,我回來了。”
白井回身關上街門,將外套脫下來掛到晾衣杆上,然後在院子裡用瓢舀了兩瓢水洗了洗手,準備進屋。
即便是在足立區,像這種帶天井的小院也不多了,都是以前留下來的老屋。
雖說住著比那些樓房安逸的多,但只剩母女兩人的白井家依舊渴望能拆遷,做夢都是出門之後看見門口有個拆字。
拿到拆遷款,她們就可以搬出足立區,去女兒上學的新宿找個地方住了,以後工作結婚也順利。
“霧澤回來了啊。”
白井夫人從屋裡出來,招呼她進屋:“吃過飯了?”
“吃過了,老闆管一頓飯的。”白井點了點頭說道。
她仰頭看了看院子裡曬著的衣服,走過去拿了個乾淨的盆盛著,將衣服全都收進去。
她看著那幾件已經曬乾的內衣,內心突然多了一絲寧靜,覺得好像一整天的疲憊感都消失了一樣。
“我也就剩這點盼頭了。”白井將那些內衣小心翼翼放在衣服堆的最上面,然後回頭看了眼洗手的母親,心想:“要是沒這點盼頭、沒有這個家,死了都比現在這樣混日子強。”
“霧澤啊。”
“誒,怎麼了,媽?”
“你同學來找你了,看我這腦子,差點忘了跟你說。”她拍了拍腦門,然後衝著屋裡說道:“就在裡面呢。”
“同學?”
白井霧澤一愣。
“高中同學嗎?女高那些人?”
白井夫人搖頭:“不是女高的,好像是你們大學的?反正他跟你年紀差不多大呢。”
“他?”
白井疑惑的表情更甚,自己在大學裡連個朋友都沒有,更不可能是個男生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