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飛車駛去後,男孩終於停止了掙扎。
只是嘟囔著,明顯不開心的,背對著冬棗說道:“我說,能放下我了不?你一個陌生人,幹嘛要多管閒事……”
言語中,沒帶任何敬語。
在這個人們對敬語、平語十分講究的社會,若是遇上了脾氣稍微急性一些的,只怕恨不得先揍他一頓,讓其長長記性,明白見長輩應說敬語的重要性。
“你很吵,知道嗎?”
面對受少年法保護的男孩,冬棗自然不會做出動手揍人這種事。
更何況,他一向信奉“能動口,儘量不動手”的宗旨。
“就因為你一個人,白白浪費了我人生中最寶貴的三分鐘。也害得我,要跟你一起待著這裡,玩不了雲霄飛車。”
冬棗說著,提著他走到了一旁後,才將其放回在地面上。
“切,是你自己要多管閒事!”
男孩很是不滿。
說著,便抬腳想要朝冬棗踩去,進行自己的報復。
奈何對方眼疾手快,只是向後稍退一步,便成功躲開了。
“只是我站出來了而已。”
冬棗雙手插在外套口袋內,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
“其他人對你,也有著不滿。只是因為你是孩子,他們敢怒不敢言,只能乾瞪眼看著。不止是坐在雲霄飛車上的乘客,就連在一旁等候的遊客,也對你抱有不滿。”
“但是……就如我之前所說,你還是個孩子,他們沒法拿你怎麼樣,只能乾瞪眼看著。即便報警,也只是會將你送去少年課,簡單教育一下。”
“聽著,小子。”
冬棗一臉嚴肅的看著他,“五湖四海非你媽,不是所有人都會慣著你。”
說罷,便不顧男孩反應究竟如何,徑直轉身離去。
準備先去找個地方吃飯,順便等一下一會兒踩點完畢離開的黑麥。
“喂!等、等一下!”
男孩朝著他離去的背影,大喊道:
“你懂什麼!小時候我從高樓掉下來,是父親成功救下了我,可卻害得自己躺在病床上,至今昏迷未醒!只有我再次從高處落下……只要沒人再救我,父親才能成功醒來啊!”
說到最後激動處,男孩已是淚流滿面。
聲音也十分哽咽。
“你懂什麼……你根本什麼也不明白……”
男孩哭泣著,伸出手臂抹淚,可眼淚卻越擦越多,像是根本停不下來般。
這一切,冬棗自然不知曉。
可即便是知曉了,對此他也不會做過多評價。
畢竟人與人之間,有時候思維都宛如隔著一條溝渠般。更別提小孩子同成人,又有著怎樣難以跨越的鴻溝。
…
早已下了雲霄飛車的黑麥,卻因為冬棗的突然離去,不得不四處尋找他。
沒有仔細看清店鋪招牌的冬棗,只給出了對周圍環境及建築物的描述,以至於黑麥不得不根據地圖,分析出對方可能前往的地方,然後一一進入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