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要是有大伯母一半的精明就好了。
幸好大伯母不是那種精於算計的人,要不然就她娘這點頭腦,真的就被算計的骨頭不剩了。
“也是,是我多嘴了。”宋氏後知後覺。
張氏和殷瀾笑而不語。
待回墨韻院,張氏才對殷瀾道:“今晚我瞧著你哥的樣子,怕是對瑜娘動了心,你有機會,探探瑜孃的口風,若她無意,也好讓你哥斷了這個念想。”
“娘,這事您得勸我哥,是他太著急了。”殷瀾性子穩重,心思也細膩,“瑜妹妹一直把我哥當親哥哥看待,短短几天,她怎麼可能對我哥有那樣的心思?再說她這剛剛退婚,別說我哥了,就是換個王爺,瑜妹妹怕是也沒有興趣的。”
“這倒也是。”張氏覺得女兒說得有道理,“是我糊塗了,我讓你去問瑜娘,還不如我去問你祖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王道。”
“娘這是關心則亂。”殷瀾笑著偎依在張氏身上。
蒼實院那邊,宋氏也在跟殷湘說體己話:“你的婚事,娘也得幫你相看起來了,是你父親非要等著放榜後再擇婿,殊不知,榜上有名的青年才俊,好多人盯著,咱們未必能搶過人家。”
“娘,您說什麼呢!”殷湘微微臉紅,“您還真要榜下捉婿啊,丟死人了。”
“這有什麼丟人的?”宋氏不以為然道,“你想想,除去恩科,三年才考一次,姑娘家有多少個三年可以等的,只要你能找個好郎君,娘就知足了,誰能捉住是誰的本事!”
“大哥二哥的親事還沒定下來呢,我急什麼?”殷湘哭笑不得,“娘,您忘了,我才是家裡最小的那個。”
“你大哥二哥是男人,你祖母只要相中了,隨時就能娶進來。”宋氏戳了一下女兒的額頭,“你瀾姐姐的婚事早就定下來了,你大伯母自然不操心她,唯獨你的婚事讓娘擔心,你是忠義侯二房的女兒,跟你瀾姐姐不一樣,你的婚事就得早做準備。”
殷湘長長嘆氣。
想到趙啟和姜瑗那駭人的一幕就心有餘悸。
嫁人太可怕了……
趙桓允從白雲觀直接去了宮裡,陪順慶帝用了晚膳,天黑才回府。
宇文氏早就等得心焦了,請了兩個大夫在府上候著,非要讓他們給趙桓允看傷口,趙桓允自是不肯,淡淡道:“三忍大師剛剛上了藥,明天換藥布的時候再看吧!”
一聽三忍大師的名頭,兩個大夫立刻起身告辭。
他們從入行起,就開始看三忍大師所著的醫書,是妥妥的後生晚輩。
哪裡敢質疑祖師爺的醫術!
宇文氏一聽三忍大師也放了心,又問道:“皇上可曾說什麼了?”
趙桓允挑眉。
沉默不語。
“我不是想打聽宮裡的事,我是問你遇刺的事,皇上打算怎麼處置?”宇文氏自從聽說趙桓允受傷,氣得差點進宮找皇上理論,朝中這麼多人,為什麼非得讓趙桓允去做這件事情?他們家替皇家賣命賣得還不夠嗎?
好在蕭太后及時派人送了兩棵百年老參過來,說讓趙桓允好生養著,她才作罷。
丁香盈盈上了茶。
不聲不響地站在宇文氏身後,目光在主子身上流連。
他瘦了好多,臉色也有些蒼白。
此行真是受苦了。
“母親,此事遲早會水落石出的,您不要著急。”趙桓允端起茶碗,目不斜視地看著宇文氏,“我二哥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