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你為何不入母親的夢,不跟母親說這些……”慕容氏信了,也越發悲痛欲絕,掩面而泣,“難不成你是怨母親害了你……你當年若是嫁了顧庭,必定不會是這般結局。”
“外祖母節哀!”姜瑜很快冷靜下來,勸道,“此事已經過去多年,若要查起,也不在這一時,眼下還是父親的事為重,我之所以告訴外祖母這些,就是讓您防範貴妃娘娘,她並非咱們看上去那般溫柔善良,且不說她跟我母親的死有沒有關係,我是擔心她會因退婚之事更加怨恨咱們而再生事端,外祖母,人心難測,咱們不能不防……”
殷貴妃在慕容氏面前,一向是端莊大方,從未失禮。
包括這次退婚,她也沒有在明面上對慕容氏不滿,只是暗地裡,就不好說了……
“貴妃娘娘是我一手帶大,我自認沒有虧待過她。”慕容氏迅速擦了擦眼淚,沉聲道,“若她真的跟你母親的死有關,我必定饒不了她,瑜娘你放心,此事外祖母自會打聽一二。”
“外祖母,此事久遠,兩位舅舅那邊,還是先不要說了。”姜瑜垂眸道,“若是打草驚蛇,咱們想查也難了。”
她並非信不過兩位舅舅。
而是此事尚未明朗,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此事你知我知。”慕容氏讚許地看著花骨朵般的外孫女,“你心思縝密,外祖母很是欣慰,什麼時候你能獨當一面,外祖母就能安心去見你母親了。”
姜瑜正想隱晦地推掉殷清的事,就見唐媽媽掀簾走進來,稟報道,“老夫人,大爺二爺他們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慕容氏掏出帕子擦擦眼睛。
門簾再次被掀起。
兩個中年男人不疾不徐地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是姜瑜的大舅舅殷正平,身材高大,器宇不凡,殷正平是工部侍郎,許是經常在外辦差,膚色有些黝黑,顯得更加嚴肅。
稍稍落後幾步的是二舅舅殷正安,他比殷正平稍稍矮了點,身材也圓潤了一些,殷正安前幾年外放做了幾年知府,後因一場大病辭官回京,病癒後一直閒賦在家打理府上庶務。
兄弟倆差了三歲,關係尚好。
待他們跟慕容氏行禮問安後,姜瑜忙起身福禮:“見過兩位舅舅!”
她在忠義侯府長大,自然對兩位舅舅並不陌生。
殷正平嚴肅,不苟言笑,無論是容貌還是脾性,都像極了慕容氏,而殷正安卻為人和善,性子溫吞,據說是像了外祖父,外祖父早逝,姜瑜對他老人家並無印象。
“快起來坐下。”殷正安虛扶了她一下,嘆道,“這幾日,讓你受委屈了。”
姜瑜知道他說的委屈是跟趙啟退婚之事。
低聲道:“有外祖母和兩位舅舅憐惜,也不委屈。”
殷正平看了姜瑜一眼,撩袍坐下:“母親,聽說芙蓉閣的素大娘來過,不知是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