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五湖鏢局的柳術是奴婢的胞弟。”柳姑姑這才開了口,“是他告訴我們,東家這裡有那種神藥,此事隱秘,再無人知曉。”
即便是金主,若無中人引薦,銀五娘也不會拿出藥的。
這也是黑市的規矩。
“原來是他啊!”銀五娘恍悟,提起茶壺給兩人倒了茶,看柳姑姑的目光也隨著柔和起來,“我就說嘛,這剛剛到貨,你是怎麼知道的,只是這藥,分了兩種,你要哪一種?”
姜瑜抿了一口茶,正色道:“有哪兩種?”
“有聞之動情的,還有……”銀五娘打量姜瑜一眼。
姜瑜立刻道:“沒錯,我就是要這種!”
銀五娘:“……”
半晌才道:“瑜娘,你一閨閣女子,大家閨秀,就算想籠絡住男人的心,也不必用這種手段,這都是深宅怨婦們用的,而且此藥非長久之計,稍有不慎便會傷及根本……”
她知道姜瑜跟裕王婚期已近。
所以,就想到了這些。
“五娘多心了,我跟裕王殿下情深意重,實在不需要用這個。”姜瑜抿了一口茶,淺笑道,“我另有用處,五娘就不要再問了。”
“瑜娘真是長大了。”銀五娘笑了笑,果然不再問。
心裡暗忖,姜瑜好歹是待嫁之身,說這些話的時候,難道不應該羞澀一下嗎?
從天香樓出來,姜瑜袖子裡多了一個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茉莉清香,她跟趙啟未婚夫妻,她送他一個香囊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反正誰也不知道這香囊的不同之處……
“姜二小姐慢走,代問慕容老夫人安。”金大娘又迎了上來,笑道,“上次用了老夫人的藥,好多了,還沒來得及去府上道謝呢!”
“大娘無需客氣,不過是外祖母常用的藥,舉手之勞罷了。”慕容氏樂善好施,知道金大娘有腿痛的毛病,便把自己配的藥送給金大娘一盒,卻不想竟真的對了症。
兩人正說著,就見又一輛馬車緩緩駛了進來。
金大娘一看是宮裡的馬車,立刻迎上前,畢恭畢敬地站在車前:“奴婢恭候公主大駕。”
車簾掀起。
露出一張清麗絕倫的臉,隨身的姑姑立刻放了矮凳,嘉和公主盈盈下了馬車,朝姜瑜看了過去,姜瑜盈盈上前:“臣女見過嘉和公主。”
嘉和公主虛扶了她一下,回了半禮,和顏悅色道:“姜二小姐是本宮未來的皇嫂,大可不必如此多禮。”
嘉和公主是蘇妃所生。
蘇妃是宮女出身,因貌美被順慶帝看中。
美人遲暮便不再受寵,嘉和公主自然也不會受到順慶帝的喜愛。
前世嘉和公主和親去了西南大燕,嫁給了年過半百的燕王。
不出半年燕王病死,嘉和公主沒多久也難產而亡,一屍兩命……
“姜二小姐尚未過門,還不算公主的皇嫂,規矩不可廢。”嘉和公主身邊的嬤嬤,陰陽怪氣地插話,“公主,咱們進去吧,還得趕緊回宮呢!”
嘉和公主衝姜瑜笑笑:“姜二小姐,就此別過。”
姜瑜微微福禮。
路上,柳姑姑感慨:“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公主太善良了,一樣被下人欺負。”
“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愛弛則恩絕。”想到前世種種,姜瑜嘆道:“蘇妃不受寵,嘉和公主性子又軟,宮裡的奴才又是最會察言觀色的,可不是不受待見。”
前世嘉和公主噩耗傳來,蘇妃哀傷欲絕,也跟著去了。
母女倆走得乾淨,彷彿沒在宮裡出現一樣,都是苦命人!
夜裡,姜瑜躺在床上,想凝神聽一下趙桓允身在何處,卻什麼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