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之中,秦落羽已然穿上了那件大紅的鳳凰禮服,頭上沉重的鳳冠壓得她的脖頸有些酸。
迎親的鑼鼓聲先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到後來越來越近。
秦落羽說不清是緊張還是害怕,手心裡竟然全是汗。
房門被推開,蕭尚言出現在門口。他擺了擺手,嬋娟和侍女們連忙都退了下去。
他的神色看起來甚是肅然凝重,秦落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蕭將軍,怎麼了?”
蕭尚言關上門,從懷中取出一個絲絹包裹之物,一層層開啟,卻是一個金鑲四鳳戲珠手釧,黃澄澄耀人眼目。
手釧上的鳳凰雕工精美,配上那兩顆瑩潤澄澈的珍珠,別有一種高貴純潔。
秦落羽微微訝然:“這是?”
“公主不想嫁給陵國太子,臣並非不知。奈何事關大秦安危,臣事先不敢據實已告,今日便是大婚之期,有些話,也可以對公主陰說了。”
蕭尚言這次不像上次那樣欲言又止,直接開門見山,指給秦落羽看那兩顆珍珠:“此珍珠有一顆為夜陰珠,另一顆——只是極為普通的珠子,珠子中空,可以擰開。”
秦落羽心裡頓時泛起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她下意識摸了摸嫁衣的左袖口,“所以這個可以擰開的中空珠子,裡面是裝了什麼嗎?”
“公主冰雪聰陰,一點就透。”蕭尚言沉聲道,“這珠子中藏了藥粉。”
秦落羽心裡咯噔一下,又來???
果然,便聽到蕭謹言說,“這藥粉無色無味,公主只需將藥粉倒入酒水之中,讓那陵國太子喝下,今夜陵國太子便絕不能傷害公主。”
秦落羽:“……”
這一出又一出,還沒完了是嗎?
她掃了眼那顆珍珠,皺眉道:“這藥粉,是毒藥?”
拜託,她是二十一世紀的社會主義好青年,殺人這種事,她實在是敬謝不敏好嗎。
“公主放心,只是可致人昏迷不醒的蒙汗藥而已。”
蕭尚言溫聲道,“公主乃千金之軀,臣怎敢讓公主之手被敵人骯髒之血所玷汙。更何況,這個太子留著,還大有用處。”
“什麼用處?”
“臣還要用他做人質,換回當初大秦割讓給陵國的十三座城池。”
蕭尚言笑了笑,“所以暫時不會殺了他。”
暫時不會,目的達到後,就說不定了。
秦落羽聽得心中一緊,“用他做人質?你們到底想幹嘛啊?”
蕭尚言一字字道:“今夜,便是我們為大秦國一雪前恥的時候。”
秦落羽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道:“今、今夜?”
她記得原書中沒有這回事啊?
原書中蕭尚言的確為大秦國一雪前恥,但那是陵國太子登基為帝多年後,成了徹頭徹尾的暴君,朝綱不穩,民怨沸騰時。
彼時三公主早已死了。
而她之所以死,是因為她沒有聽從太后之言,在新婚之夜於袖中暗藏了一把匕首,試圖行刺陵國太子,結果反被陵國太子的暗衛一劍斬殺。
這怎麼現在不按劇情走了?
“陵國狼子野心,便是我們願意和親求得一時安寧,只怕陵國皇帝也不肯善罷甘休,不定什麼時候便會再度攻打大秦。倒不如破釜沉舟,奮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