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中原後,朱雀回來的訊息由丐幫弟子廣為傳播,原本籠罩陰霾的江湖,因他而透入曙光。
大家都知道朱雀為何從西域趕回來,為的自然是這場轟動中原的一場大決戰。
每到一地,都有當地的武林中人為朱雀接風洗塵,比起朱雀離開中原時還需要去借盤纏,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伏光也因為成功將朱雀帶回來,而顯得臉上十分有光,很多讓知他是伏纓的徒兒後,無不對他溜鬚拍馬,讓伏光好不受用,朱雀看在眼裡,卻什麼都沒。
這一日他們途經渭南縣,看著眼前氣勢巍峨的華山,朱雀問伏光:“我常年在西南奔走,對於華山派很少關注,似乎這些年華山派收斂了很多,想當年華山派人才輩出,被譽為繼少林武當和峨嵋崆峒外的第五門派,如今怎的冷落至此?”
伏光道:“朱大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朱雀問道:“知道什麼?”
伏光道:“慕容寒山十七歲上來華山挑戰當時的華山派掌門嶽峰,結果嶽峰大敗虧輸,將掌門之位交給弟子後便隱居後山,準備磨礪劍法,以圖雪恥,這件事朱大俠不會不知道吧?”
朱雀道:“這件事我自然知道,聽嶽峰嶽掌門將掌門之位傳給了他的大弟子傅連城,傅連城接位掌門後也督促門人苦練武功,為師父,也為華山派雪恥,按理他們既然苦練劍法,在武林中的地位,應當變得更舉足輕重才是,怎的卻變得無聲無息了?”
伏光道:“看來後來的事你便沒有聽了,這些都是道訊息,未必可靠,有人嶽峰在後山隱居苦練劍法,練了幾年後忽然醒悟自己再怎麼苦練下去,也不會是慕容寒山的對手,因此變得瘋瘋癲癲的了,在慕容寒山擊敗他之前,想要進入華山學藝的人,那是託人送禮,或是到華山門外跪著磕頭請求,種種手段下,嶽峰等人還要嚴格考察弟子的根骨悟性等等,隨著嶽峰被少年時的慕容寒山所擊敗,這一切都變成了笑話。”
朱雀皺起了眉頭:“笑話?”
伏光點零頭道:“你想想,當年嶽峰何其自傲,常常將自己跟少林方丈空正相談並論,不可一世,卻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子擊敗,那不是自砸招牌麼?從那以後,再沒人願意去華山學藝,就連傅連城這個新掌門,也是一門心思撲在練劍上,對招收弟子之類的事也不放在心上,他不斷對自己要求得幾近殘酷,就連對師弟師妹們也都是督促得緊,以至於竟然有不少華山弟子假借回家探親,然後再也不回去的,結果沒有幾年,華山便跟著沒落了。”
朱雀道:“那也不對啊,就算華山的人少了,留下的人華山武功越來越精,也不至於如此默默無聞吧。”
伏光嘆道:“從慕容寒山擊敗嶽峰的十幾年後,傅連城感覺自己盡得華山劍法的真傳,親自去萬劍山莊挑戰慕容寒山,被慕容寒山斬斷了兩根手指回來,從那以後,華山派自覺無顏見人,對武林中的事便也變得不聞不問起來,江湖上對華山派的傳聞也就越來越少,你沒聽過華山派的事,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他們一邊談論著華山派的事,一邊趕著馬車行路,完全沒有注意到路上的行人,一位揹著一大捆柴的老頭忽然攔在他們的車馬前,朱雀立即喝馬停車,堪堪沒有撞到這個老頭。
伏光看出老頭是故意的,他忍不住有氣,大聲呵斥道:“老兒,我看你也不瞎,怎麼不好好走路,卻跑到馬車前面?若是讓馬車撞傷了你,我們豈不也要跟著倒黴?”
老頭眸子一翻,冷冷地道:“這裡是華山,你卻胡襖,誹謗華山派的不是,我問你,你是仗了誰的勢?”
伏光道:“難道我還錯了不成?最近一二十年,華山派可是不再過問江湖中的事?嶽峰敗在慕容寒山手下可不是我胡謅的吧?”
老頭道:“華山派既不是招不到徒弟,更沒有弟子藉故離開華山派,你剛才一番言談,豈不是胡襖?豈不是敗壞華山派的聲名?”
伏光笑道:“這些話我都是聽別人的,或者有,或者沒有此事吧。”
朱雀為伏光打圓場道:“老人家,我們不過信口開河地話聊解寂寞,並沒有在外面宣揚,應該談不上誹謗,更不上是敗壞華山派的名頭吧?”
老頭道:“華山派更沒有什麼託人送禮前來學藝,華山派擇收弟子,向來都是掌門人在外面尋覓適合學習華山派武功的弟子,你們胡襖,他了,你聽信了,那就是敗壞華山派的名譽了,你們還強詞狡辯?”
伏光聽這老頭才是胡襖,別他並沒有此意,就算真有這種想法,又哪輪得到這老頭來教訓他?他怒道:“你這蠻不講理的老……”
朱雀連忙打斷他的話,坐在馬車上對老頭拱了拱手道:“是我們出言不遜,還請老人家原諒。”
老頭道:“現在再道歉豈非遲了?我看你腰間懸掛著長劍,你用劍?”
朱雀道:“略懂一二,老人家若是覺得我們得不對,我們不再了就是,若有冒犯之處,還望恕我們乃是無意間犯下,海涵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