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伯雄和析長三兩人又從其他兩名奴僕後腦勺上各自找到一根牛毛針,管伯雄看著牛毛針,臉上神色變得非常難看,析長三勸慰他道:“這麼說來,兇手極可能不是伊琳娜,這樣最好,慕容先生會幫咱們報此血仇,管兄不必有何難為之情。”
慕容寒山見到這深入腦中的牛毛針才是致命之傷,他心下大慰,雖然這樣一來兇手的身份可能更加難以測度,但他至少不用為要不要殺死她而感到為難了。
管伯雄一言不發地走出屋子,門外的靈堂前,是裝殮著管仲英的楠木棺材,此時做法事的和尚已經做完了法事,正在和管事的結算錢物,管伯雄上去說道:“請幾位法事慢走,我還有事需要幾位幫忙。”
為首的和尚說道:“施主還有和吩咐?”
管伯雄道:“這個法事恐怕還要幾位再做一場。”
幾名和尚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感到愕然,這種法事連做兩場的也不是沒有,大都是有錢人家請了幾處的法事,向他這種一處來的法事做兩遍的,倒還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不知他是何意。
管伯雄吩咐門下弟子:“將你們師叔的棺材開啟!”
這幾名弟子聽了這個吩咐後只是怔住,不敢答應,管伯雄又說了一次,他們這才猶猶豫豫地找來鐵撬一類的工具,先逐個撬起釘子,最後才一起將棺材蓋開啟。
管伯雄再見到兄弟的屍首,眼淚充盈了眼眶,他扶起兄弟屍體的上半身,在一群來賓和做法事的和尚等人的注視下,管伯雄從兄弟的後腦勺找到了一根牛毛針,這根牛毛針扎得極深,管伯雄心中激盪,竟拔不出來,慕容寒山見狀上前幫忙,緩緩地將牛毛針從管仲英的後腦勺拔出。
眾人見到牛毛針,雖不明所以,但大都鬆了一口氣,一般入殮之後,沒有特殊情況不得開棺,怕打擾死者安寧,他們以為管伯雄傷心得糊塗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和尚們不用他再多說,也明白了再做一場法事的緣故,在幾名八臂門弟子重新將棺木釘好後,這些和尚又開始了唸經超度。
回到屋內,管伯雄擦了擦眼淚,問慕容寒山:“慕容先生可知這種細如牛毛的暗器出自何門何派?”
慕容寒山道:“據我所知,江湖上用這種西如牛毛的暗器之人很多,各門各派都有,這些人無一不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因為若沒有深厚的內力為根基,也不能駕馭這麼輕的暗器,所以想要從門派查起,可說是無從查起。”
析長三拿起一根牛毛針對著門外的光仔細看了看,又放在手心掂量了一下,他說道:“這牛毛針並沒有淬毒,只不過針入腦中還是能取了人的性命,這針中除了精鐵外,還雜以黃金,否則將會更輕,就更不易發放了,人的後腦勺乃是最堅硬的地方,此人能夠將這種細如牛毛的針從枕骨射入,絕非一般泛泛之輩。”
慕容寒山用食中二指夾住一根牛毛針,然後向屋中桌上的一方銅爐射去,只聽叮地一聲,細如牛毛的牛毛針竟有大半陷入銅爐中,管伯雄和析長三都對慕容寒山的內力感到駭然,這麼輕這麼細的牛毛針償若是射在木頭上能有此功力已經相當了不起,能夠射入銅鐵之中,他們若非見到慕容寒山的出手,幾乎不能置信。
析長三說道:“看來兇手的功力還是不如慕容先生身後,否則的話這根牛毛針就會陷入頭顱中找不到了。”
慕容寒山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他又拿起兩根牛毛針,以同樣的手法甩出,他已經很注意分寸,三根牛毛針所使的勁力全都差不多,但陷入銅爐的牛毛針卻是有深有淺,慕容寒山說道:“就算此人是武功絕頂之輩,可是這般出手力道之平均,也幾乎沒有可能,因為人的枕骨大小不一,硬度也有所區別,他是怎麼做到都只留一點針尖在外面的?”
管伯雄和析長三一時都沒有領悟他話中的含義,慕容寒山道:“這牛毛針非是人力所為,而是被裝在一個機關暗器當中,這個機關暗器的力度平均是,所以每個人中針之後,都在枕骨外留出一點針尾,我射出三根牛毛針後都感到內力有些損耗,連殺十六人,而且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再保持這平均的力道,恐怕這世上還沒有人能夠做到。”
管伯雄道:“機關暗器?能夠射出這種牛毛針的機關暗器,我只聽說過一人,不過此人已經仙逝。”
析長三道:“你說的一定是胡不工大師了,他雖然去世了,但是在他活著的時候,不知道做出了多少殺人的暗器,這些暗器流傳在外,又不會因為他的死而滅絕。”
慕容寒山道:“不錯,只不過隨著他的死,他的遺作全都水漲船高,價格更比同樣大小的黃金貴上數十百倍,有心之人還是能夠搜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