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廣海語帶憤然地問道:“我們兄弟的命就這麼不值錢麼?慕容先生不知是看了誰的……”
話未說完,就被溫古逸打斷:“廣海,東山的仇咱們自己去報,不用假借他人之力,咱們兄弟上下兩萬多人,難道連報仇的力氣都不夠麼?就算繁昌城被朝廷軍攻破,咱們的人手也足以對付得了兇手!”
謝廣海聽到他語氣嚴厲,語帶不祥之語,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得說道:“是!”
慕容寒山對兩人露出歉然之色,這對於他來說,已經十分難得。
謝廣海強自壓抑著心中的不滿,他問慕容寒山:“慕容先生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去而復返?”
慕容寒山說道:“有我在這裡,她們不敢再造次。”
溫古逸沉默了一會,然後對慕容寒山和白麵和尚說道:“你們兩人昨日廝殺定然勞累,現在天還沒亮,你們回去多休息一下吧。”
慕容寒山嘆了口氣,知道他們對自己心存了芥蒂,這也難怪,自己放過殺害他們兄弟的兇手,換做是誰心中都不會痛快,溫古逸已經表現得十分克制了。
回到寢室,白麵和尚問道:“究竟是誰的面子這麼大?”
慕容寒山不便再瞞他,跟他說道:“是北斗先生,你知道我這次西行,主要就是去見他,在見他之前,殺了和他有淵源的人畢竟不妥。”
白麵和尚愕然:“北斗先生?你不會受人愚弄了吧?”
慕容寒山搖了搖頭:“今夜準備對付我的,正是魔音教的教主伊琳娜以及她的四位弟子,這四名弟子眼神清澈,不會說謊。”
白麵和尚道:“我相信你,你說她們不會說謊,只不過如此一來,溫古逸和你不免生了嫌隙,明日去搜查胡連開,不知道還會不會盡力。”
慕容寒山道:“我相信他會盡力而為,溫古逸有這個氣度。”
白麵和尚說道:“或者你說得對,溫古逸有這個氣度,可是參與搜尋的畢竟是下面的人,他們會不會這麼盡心盡力就不好說了。”
慕容寒山道:“他們若不盡力,我就親自去找,找不到我還能去找丐幫的人幫忙,你身上有傷,需要休息,有什麼話天亮後再說吧。”
白麵和尚知道他不想就這個問題再和自己爭執下去,嘆了口氣,搖了搖他的那顆光頭,兩人分別回屋休息去了。
天亮後,衙門內外的義軍給趙東山搭建了靈堂,前來弔唁計程車兵往來不覺,大家神色都是十分哀慼。
慕容寒山猜測得沒錯,溫古逸並沒有因為和慕容寒山之間的嫌隙而怠慢了尋找胡連開的事,經過半日的打聽,到了晌午前後,士兵們有了結果。
據他們打探所知,胡連開來過繁昌縣,不過在城門關閉之前又走了,想來他是擔心城破之後自己受到牽連,銀子在手那就成了有錢也沒命花。
至於後來他去了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白麵和尚得知這個訊息後,對慕容寒山說道:“咱們來繁昌之前,這傢伙剛好離開,咱們正好錯過了他,奶奶的,又得讓這小子多活幾日了。”
慕容寒山思忖良久,還是決定在繁昌多待三日。
白麵和尚問道:“為什麼多待三日?那樣的話,胡連開早就走得無影無蹤了,天下這麼大,咱們再去何處找他?”
慕容寒山道:“一來伊琳娜還在附近虎視眈眈,溫古逸和謝廣海說不定都是她的下手目標,我若是走了,就算伊琳娜不來,他們必定會為此感到擔驚受怕,二來,朝廷軍在旁邊沒有什麼動靜,我殺了他們騎兵指揮使,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至於他們現在打著什麼算盤咱們也不知道,總不能我殺了人,讓溫古逸他們為我收拾爛攤子?”
白麵和尚像首次認識慕容寒山那樣看了他半天,然後說道:“世人都道慕容寒山冷峻無情,就連朋友也沒有一個,想不到你竟還有關心別人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