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梳儀深知自己闖了大禍,為了那個女人,自己的母親幾多失意,險些連大夫人的位置都不保。
如今,陰差陽錯下,竟然讓父親知道了這件事,娘還能善終嗎?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遍體生寒。
大老爺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杵在院子外站著的淡薄身影,他眸中冷光閃爍,這個女兒自生下來就從未虧待過她什麼,她享受著家中最好的一切,如今卻反過來捅了他一刀子,他心裡一痛,走過去時,見她目光微閃,透著心虛的光。
“你跟著你娘助紂為虐,你娘將伱教成這個樣子。”
“爹,我娘她……”
大老爺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經是一片淡漠。
“我不想聽你說,等你出嫁,為父會為你準備好豐厚的嫁妝,除此之外,你在想要什麼,就看你娘還能有多少本事了。”
姜梳儀蹙眉,心中一寒:“難道為了外面的一個女人?爹爹就要六親不認嗎?”
寒冷的兇光直射向她,眼裡無不是失望,姜梳儀心中苦澀萬分,她咬緊了牙,說道:“爹爹竟這樣心狠,全然不顧與您結髮幾十年的妻子,當初,爺爺和奶奶就不允許她進家門,如今爺爺奶奶不在了,爹爹就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
“放肆!”
“爹爹不仁,還要怪我放肆嗎?”
話音剛落,大老爺抬手打去,姜梳儀一個踉蹌,待她穩定身子,眼裡的淚滑落,她握緊了拳頭,回頭看著父親,咬緊了牙說不出話來。
大老爺沒再看她,抬腿就走,姜梳儀愣了許久,再抬頭時,看著母親單薄的身影,一時悲從中來,更是落了不少眼淚。
……
發生在他們自己院子裡的小插曲,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當晚出去閒玩時,姜疏瑗同阿軟走在一起,兩人拿著新淘來的面具愛不釋手,回頭看了眼沉默不言的姜梳儀,兩人默契的沒多說什麼。
眾所周知,大房的姜梳儀小姐是最好熱鬧的,在這樣的地方,她可以展示自己,可今天她卻安靜的太過,叫人摸不著頭腦。
這樣的安靜,不是作妖前的寧靜,而是真的心事重重,似乎是揹負了一座山,令她喘不過氣來的模樣。
阿軟小聲道:“她這是怎麼了?從出來就一直這副樣子。”
姜疏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奇怪的很,這樣的晚會她最是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