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雪下了一夜,早晨凌兒起來的時候,笑著在院子裡跑了一圈,在雪地裡留下了足印,而後去拍母親的房門。
不過多時,房門開啟了,凌兒抬頭看,卻是父親站在門口,只披了件外衣,凌兒仰著頭,嘿嘿一笑:“爹爹怎麼這會還沒起?我娘呢?”
姜舜驍揉了揉額頭,昨夜睡得晚,本還想睡個懶覺,哪想這孩子一大早就來拍門。
“且還要多睡會兒,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凌兒說:“說好今天去見阿湄呢,爹,我一會去廚房弄點吃的,然後我先去可行?”
若是以往,他或許就應了,可思及孩子的母親會不高興,稍加思索,便說:“大清早去打擾人家不好,也得等用過早飯了再去。”
凌兒有些失望,只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那你們現在起嗎?成成去遠哥哥家玩了,姐姐昨夜溫書太晚還在睡,我不敢去找她。”
姜舜驍暗歎了一聲,高聲喚來小乘,對小女兒說:“讓小乘陪你玩,等一會早飯時間,爹孃就起了。”
凌兒癟癟嘴,看父親眼底的青色,也知道自己不能不聽話,便隨小乘去玩雪了。
姜舜驍忙將大門關上,就在門口站了會,這身上已經有些涼意了,進到裡臥,看到容儀已經擁著被子半坐起來,他忙過去,上了榻。
“是凌兒,已經打發走了,再睡會兒。”
容儀身上穿的,是昨夜事後隨便穿的單薄裡衣,被窩裡暖烘烘的,她捂得滿色潮紅,在男人眼裡看來,卻別有一番風情。
姜舜驍擁抱著她躺下,聽得她笑了一聲,說:“對自己女兒,還說打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喜呢。”
姜舜驍“嗯”了一聲,煞有其事的說:“打擾我們睡覺,確實叫人不喜。”
容儀趴在他懷中,見他臉下來,忙躲了一下:“還沒漱口......”
姜舜驍擰了擰眉,手在被子下捏了一下,惹得容儀瞪了一眼,他卻笑了,摸上她的肚子,似嘆似喜,說:“有了孩子,真挺磨人。”
容儀:“可不是,懷上孩子以後,吃不好睡不好,口味怪異,和你們吃不到一桌菜,平日走哪兒都要引得大驚小怪,七八個婆子恨不得把我抱著走,想做的事都得延後再延後,可不是挺磨人。
姜舜驍默了一瞬,好吧,他也......是這個意思。
見他無言,容儀抿嘴笑了,輕咳了一聲,閉上眼睛:“睡吧,閒著無事,便多睡會兒。”
......
等到夫妻二人起來以後,天已經大亮,因滿地雪白,更讓那光線十分亮眼。
容儀推開幾扇窗,眯著眼看了會兒,院子裡是小乘在陪凌兒堆雪人,凌兒調皮,團成雪球去砸小乘,小乘只能笑著受下,而後便聽到那邊一道聲音傳來:“打雪仗只是一人打有何趣?她打你,你也打回去。”
說話的是姜舜驍,小乘笑的勉強,他要是認真玩起來,三姑娘的雪球一個也砸不到他身上來,他要是用力玩,只怕要打的三姑娘苦兮兮了,這他哪敢?
凌兒也覺無趣,便說:“總不能你一直捱打,你不同我打,會讓我很傷心的。”
小乘敬重主子,也敬重主子的孩子,他絕無可能和小主子嬉笑打鬧。
容儀看了會兒,對一邊的玉衡說:“小乘還收著,你和她們一塊玩,玩樂麼,不能讓那小丫頭一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