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儀扭頭看她,溫柔的問:“什麼朋友?”
凌兒:“上回成成帶我去買糖葫蘆,是糖葫蘆爺爺的孫女,和我一般大,她長得好可愛,我喜歡她。”
容儀:“你是想去找她玩嗎?”
凌兒糾結的擰眉,隨後搖了搖頭:“還是不去了吧,她說,快要過年了,她的爹孃都要回來了,到時會很忙。”
容儀點點頭,凌兒接著說:“她也好可憐,她的父母常年在外,她就跟著糖葫蘆爺爺一塊兒生活,但是她的朋友很多,街坊四鄰都和她相處的很好,有時候我想爹爹了,就去找她,和她一塊兒玩兒,她說話總是叫人高興。”
容儀“哦”了一聲,問:“那她都說些什麼了?”
“她說,大人不在身邊,是因為外面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們要乖乖聽話,在家裡乖乖吃飯,乖乖睡覺,好好長大,不叫大人擔心,我問她,想爹孃的時候有沒有哭過,她說她只會躲起來悄悄哭。”
這話聽的叫人鼻子一酸,也不是誰都有家人團聚的幸運,大多數人都是在為生計奔波,為家人拼命,一年到頭,至親或許都不能相聚幾時。
凌兒說完,問:“我可以邀請她到家裡來玩嗎?”
容儀笑笑,摸了摸她的頭:“當然可以了,那是你的朋友,只要你相處的來,只要你高興。”
凌兒立馬高興了,歡呼雀躍的跳了起來。
孩子出去玩樂,又只剩容儀一人待著,她也不無聊,無事看看畫冊書籍,再翻一翻那些書信。
也許是懷孕的緣故,也許是因為下雪了,這些日子,她格外的想念孩子的父親。
信上確實是說就要回了,就快要回來了,可這日復一日,也沒等到他回來。
去的信上,容儀不敢催促,在外頭辦事的男人,只求他平安歸來,哪敢催呢?
就這麼過了兩日,這期間容儀去了趟“上人間”,同明夫人聊了一下午才回家。
這天回來以後,院裡安安靜靜的,想來幾個孩子都不在屋裡,她剛要進裡屋,就聽到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莫名的,她心不受控制的狠狠跳了一下,心慌了起來,剛一轉身,就看到凌兒著急忙慌的跑進來,大喘著氣,急急的說:“娘!救人,您幫幫我好不好?”
容儀肅了臉:“怎麼回事?你先別急。”
凌兒邊哭邊說:“阿湄的爹要打死她!娘您幫幫她,她真要被打死了!”
阿湄便是她認識的那個朋友,聽到這話,也來不及問原因,容儀自己肚子裡還有一個也不方便出去,便讓束庸安排人,自己則帶著凌兒上了馬車,看凌兒急急慌慌的,伸手摁了她一下,說:“你平靜些,你一個孩子,著急忙慌的去能做什麼?娘陪你一塊兒去,但你要先告訴娘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哭的這麼厲害?”
凌兒擦乾了眼淚,說道:“阿湄的爹孃給她帶了一個弟弟回來,她弟弟燙傷了手指,她爹就怪到她頭上,說要打死她。”
容儀蹙眉,凌兒語無倫次:“才不關阿湄的事!我和阿湄在外頭玩,是他們自己不注意,憑什麼怪阿湄呀?”
尋常人家,家中若有一子一女,一大一小,大都會偏愛兒子和小的那個,容儀暗歎一聲,伸手握住凌兒的手,讓她穩當的坐著,隨後說:“束庸已經派人去了,他們是親父女,不會當真下死手的,你別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