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沒忘記,方才這些人是如何羞辱他的母親和表叔的,一字一句猶如利針。
此刻,那些人的呼吸都靜止了,似乎在最後的宣判,而嘉成只是眨了眨眼,最後說道:“沒有,他們原本是想要我命,還好表叔來了。”
見他這麼說,那些人也是一愣,隨即都低下了頭去,他們當真無地自容,被一個孩子鬧得無所適從。
他竟什麼都沒說。
嘉成當然不會說,不管他們方才的汙言穢語有多麼可惡,做兒子,做侄子的,他都不會再將那些話再說出來,那些話,全都是假的,卻刺痛了他的心,將心比心,他也知道自己若是說出來,母親和表叔也一樣會受到傷害。
反正這些人是犯了罪的,無關他們的口德,便是他們平日的行事,所累下來的罪證,都足夠他們上斷頭臺了。
秦瀹以為嘉成會害怕,但他卻很淡定的走到那些人面前,毫不猶豫,也令人意想不到的甩了那人一耳光,嘉成背對著秦瀹,他不知嘉成是什麼神色,只聽到他說:“亂說話的人,一個你,一個他,他已經被亂箭射死了,我打你一巴掌,只是為了讓你記得,下一回投胎的時候,記得生張好嘴。”
生生的捱了這麼一巴掌,可那人連絲毫的怨和怒都不敢有。
一個小孩的勁兒能有多大?可確實讓他疼了。
被押下去的時候,那人突然一停,對嘉成說了句:“若下輩子投胎還能做人,我也願意投個好人家,來世放牛耕田,忙點累點我也甘願。”
待他們都被押走了,秦瀹拉過嘉成的手,嘉成沒有拒絕,他很堅強的讓表叔拉著他走。
秦瀹:“不愧是你爹的兒子,臨危不亂,這般的年紀,已經這般出色,若是讓你爹知道,定會為你開心。”
嘉成臉紅了紅,剛笑了一聲,牽扯到了身上的傷痛,方才他被踹的那一腳著實有些兇。
他“嘶”了一聲,頓了一下,還是讓秦瀹察覺到了,立刻緊張的問:“哪兒不舒服?”
嘉成沒有逞強,指了指肚子那一塊,說:“這被踹了一腳,不過沒事,等回去敷點藥就好了。”
“我看看。”
嘉成連忙擺手:“表叔表叔!這可使不得,傷在裡面呢,估計是青了,此處不太好脫衣服。”
秦瀹啞然,摸了下他的頭,說道:“是表叔考慮不周。”
隨即將他抱了起來,不讓他自己走了,嘉成臉紅了紅,小聲抗議:“我雖然傷著了,但自己還是能走的,我都是小男子漢了,受點兒傷還要表叔抱著,回去妹妹們該笑話我了。”
秦瀹一想到他這麼小,已經這樣懂事,也忍不住心疼,說了句:“這點兒你真是隨你娘了,從小嘴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