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頃搖搖頭:“不知,但你大師父的預言從來都是準的,當初他不正是預言南蠻不立三十載,才會被驅逐麼……”
是的,在很早以前就有人替南蠻算過一卦,他們孤注一擲,所謂的為自己搏一條生路,實則是將自己推進更暗的深淵,而他們的南蠻,也挺不過三十年。
這一條預言,隨著時間的流逝,許多人興許都忘了,可真正在意的人何嘗不能感受到,南蠻早就到了氣數將盡的時候,當上位者貪圖享樂,貪圖權貴,卻不作為的時候,一個種族的滅亡就會加快速度。
也正是因為這一條預言,才讓安木童撐下來,他畢生最大所求就是帶著南蠻走向世界,不被誤解,被世人接納,他才不要做那孤注一擲的人,他們本就是孟國人,又何須分個裡外來。
時至今日,熬到他的身子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可那個人還沒有來,未免感到失望。
“師父,你說我的天定之人,是否就是那個能救南蠻於水火的人。”
舍頃看著他,長嘆一口氣,想到這些日子南蠻的事,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又有幾分悸動。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感覺出現了誤差,他總覺得好似要有大事發生,南蠻的天就要變了。
可對如今的安木童,舍頃只能撿好的同他說。
“既有天定之人,對你來說便是好事,至於他能不能扭轉乾坤我也說不準,如今,大權為青石一人掌控,他這個人你也清楚,很難琢磨,有他在,南蠻不一定會亂,他也是少數人中,唯一能讓你姐姐聽得進去話的人了。”
安木童蹙眉。
“他這個人我看不透,他處事圓滑,深得父親和母親的信賴,就連姐姐那樣的脾氣,都能聽得進去他的話,我覺得有些古怪。”
舍頃眼眸微沉,這麼聽來,確實古怪。但是,當今部長和部長夫人之所以信賴他,是因為這些年所有的長老中,也唯有他是真心實意在為南蠻做事,其他人,要麼是想得錢,要麼是想得利,要麼就是隔岸觀火,事不關己。
至於阿木莎……說來,她那樣驕縱的脾性,誰的話都不聽,有時連部長和部長夫人的話,她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卻能對青石的話有所顧忌,這其中是否有其他不為人知的事,他也不甚瞭解。
安木童怔了片刻,突然問:“我們一直覺得這個人一定是外頭來的人,可卻忘了,這個人亦有可能是族內的人,我作為南蠻的少主,對南蠻許多事都看不下去,那其他人呢?”
聽得此話,舍頃眼眸一沉,青石?
師徒二人皆沉默了下來。
若說這族內的人,有望能改變的,也只有他最有可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