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後半句,語義不明,她的語氣好像沒有變化,但又從中聽出了幾分不甘和落寞。
蒜頭微微蹙眉,伸手去握住她的手,目光虔誠,說:“那是他有眼無珠,公主是我們南蠻最寶貴的財富,南蠻上下皆視公主為珍寶。”
這話說的漂亮,叫阿木莎的背脊都挺直了起來,她阿木莎在南蠻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從未摔過跟頭,她是天女,是南蠻的神女,所有人都合該將她捧著。
還是頭一次遇見,不將她放在眼裡的男人。
意外的是,她卻不反感,反而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好有意思。
他不是那等軟骨頭,他一身傲氣,眉目間俱是冷意,看人的時候,似乎永遠都不會有溫度。
雖然沒見過他發號施令,指揮千軍萬馬的樣子,但只需見他一面便可想象,他在戰場上,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刀槍不入,神明英武那等風姿。
他越是冷淡,阿木莎就越是不甘,他憑什麼眼裡沒有自己?
鬆開了蒜頭的下巴,回握住他的手,眼睛看著他,心裡被安慰了一些。
“本宮給他下了毒,若是想活命,他就只能回來找本宮拿解藥,本宮也承諾過,只要他回來,保證藥到病除,可是到現在,本宮連他的人影子都沒見著,你說,他是不是個惜命的人呢?他若惜命,為何還不來?”
蒜頭訝異,呆滯了片刻,隨後才說:“他是寧威將軍,又是京中的世子爺,身份不同凡響,有些傲氣,也很應當,但既然他身上有毒,就不得不低頭回來求公主的解藥,年紀輕輕,總不至於當真尋死吧?”
聽到這話,阿木莎沉了口氣,眉眼間瞬間冷淡了下來。
她也知道,若是聰明早就該回來了,那毒藥在身體裡面總會不適,熬得了一時,熬得了一世?
看她臉色微變,蒜頭繼續說:“公主也不必太過著急,他既身染毒物,除非是真覺得自己活夠了,否則,他是一定會回來的,南蠻的蠱毒世上無藥可解,他不回來找您就只有等死了,京中的人身上有些臭脾氣,就該治治,讓他們經常的男人仔細看看,在咱們南蠻,公主最大。”
阿木莎看了他一眼,雖然沒笑,但陰鬱的心情因為他最後這句話好了許多。
“你覺得他遲遲不來,只是因為他有股子傲氣,不願輕易低頭。”
蒜頭點點頭。
阿木莎哼笑了一聲,說:“只怕不盡然吧,尋常男人,誰能熬得過蠱毒的威力,他強撐了這麼久,遲遲不來,是因為他心中有人,你可聽說過他的妻子。”
蒜頭“嗯”了一聲,道:“聽說他征戰結束,班師回京的時候,就與秦國公家的小女兒定了親,他們之間也算得上是親上加親了吧。”
阿木莎搖搖頭,目光冷了下來:“秦家的女兒,早就不知道被忘到什麼地方去了,你也是活的可憐,訊息不靈通,他們的過往,風流韻事,當時在京中可是鬧得沸沸揚揚,口口相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