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苓毓嘆了一聲,說:“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好,什麼都不如你自己重要,你心思重,不願與我說也就罷了,可這次你出去,身邊帶著的人,必然是要對你忠心,絕不可能背叛你……你不要覺得我話多,經歷了我這些事,多一個心眼兒總是沒錯的,出門在外,防不勝防,不僅要防外人,身邊的人也一定要防著。”
容儀含笑看著她,說:“我明白,我都明白,喝酒吧,不說這些了,聽著心裡難受。”
這一夜,知醉方歸。
臨走之前,朱苓毓搖搖晃晃的從自己屋中抱了一隻盒子出來,拿出一支鳳頭釵給容儀。
雖然喝的大了,但她頭腦暫時還是清醒的。
“這個你收好,隨身帶著。釵尾精緻,或可助你。”
……
離開的那一天,大雨傾盆,容儀站在屋簷下,看著雨不要命的下,神色平靜。
白婆婆蹙著眉頭,問:“下這麼大的雨,在路上也不安全,不如再緩兩日走吧,等天晴了,地面乾燥,才好走路呀。”
容儀搖搖頭:“已經拖不得了,再拖下去都是浪費時間罷了,一切都收拾妥當,要走,現在就要走,多拖一日,我的心就多煎熬一日。”
白婆婆看她態度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
阿滿又換了男裝,將自己帶走的東西放在了世子妃的馬車裡。
她還給了容儀兩個小小的煙霧彈,容儀拿在手裡看著,一旁的阮初音說:“這是煙霧彈,若遇到危險,需要奪命跑路的時候,將這個一丟,模糊的視線就可以跑了。”
容儀將其收攏在袋子裡,意識回籠。
大雨連下了兩天,路上確實不好走,等行到溪邊的時候,藉著溪水,將馬兒和馬車上的汙泥洗了乾淨。
容儀坐在一邊的石墩上,喝了口清泉水,藉著大樹陰涼,長長的嘆了口氣。
餘貞擰了乾淨的帕子給她擦臉,容儀謝過,說:“這樣熱的天,真是熬人吶。”
出行在外,自然不比在家舒服。
餘貞點點頭,說:“這兩日暑氣太重,見您整日都昏昏欲睡,心裡怕極了,怕您中了暑氣,這路上又實在簡陋,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
容儀怔愣片刻,隨後說:“是啊,地方簡陋,將軍他們都是這樣走過來的,甚至要去更遠的地方,更偏僻的地方,這些官道都是修建好了的,他們要去的地方,只會苦千倍萬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