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淮陽侯府送來的請帖。”
容儀挑了挑眉,拿過來看了一眼。
淮陽候六十大壽。
這就推不掉了。
“既然是淮陽候府的請帖,那必然是要去的,侯夫人對我也算是多有關照,這壽辰禮,晚些我再想想。”
看她神色異常,姜舜驍問:“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好。”
容儀看著他,輕嘆了一聲,說道:“這件事總還是要同你說,不然,我一個人瞎琢磨,也容易琢磨出事兒來。”
“嗯,你說。”
“現在不是說奉城那邊有不臣之心嗎?又頻頻異動鬧得沸沸揚揚的,之前朱家有位小姐到京中來參加蹴鞠比賽,曾和阿毓單獨說過話,阿毓回來就全同我交代了,說是那位朱小姐想要和她裡應外合,聽到這事,我就覺得不對勁,立馬告訴了皇后娘娘,讓他們對朱家人防範一些,後來果然出事了。”
“……”
“那奉城又派人來想要帶阿毓離開,這件事情,阿毓也同我說了,在人來之前,這邊就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那邊的人一現身,就將他們一網打盡,但因為有了這一舉動,皇室對阿毓也是多有防備。”
“你和那位公主感情還不錯,你是不是為了她的事情做了什麼?”
這到底是夫妻倆,互相瞭解,互相承擔,容儀把前面的事情剛鋪墊完,姜舜驍就猜到後面會說什麼了。
容儀點了點頭,看著他說:“阿毓很聰明,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是敲山震虎,左不過就是一個犧牲,所以她求到我面前,讓我幫忙安排她身邊帶來的那兩個婢女的婚事,我應下了,前段日子就安排了讓珠玉出嫁,這件事我一會兒再跟你說。”
姜舜驍:“下人的嫁娶你安排就好,倒不必特意同我說清楚,後來呢?總不至於為了這點事情,讓你愁眉苦臉吧。”
容儀頓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這些都是字首,珠玉出嫁以後,阿毓身邊就空了下來,皇后娘娘立馬派了兩個人來補上,說是伺候,實為監督,又禁了她的足,這些大家心裡都清楚,但正是因為這樣,皇室的態度不明朗,我看阿毓整日借酒消愁,如花似玉一般的女子已經蕭條的不成人樣,想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若真要她的性命,何不來個痛快的?這樣苦熬著,沒個期限,那真是比男人喝了子母河的水還要令人難受。”
這個比喻,姜舜驍笑了一下,接了句:“然後呢?”
容儀抿了抿唇,低下頭去,抬眼看了他一眼才說:“然後我就讓她寫了一封決裂信,透過自己的路子想送到奉城去,但這封信還沒到城門就被截了下來,當夜我和公爹就被傳入皇宮,幾個時辰以後才回了王府。”
那夜的事情,容儀不敢有紕漏,都與他說了清楚。
待她說完之後,姜舜驍也聽明白了,看著她半晌不語,弄的容儀心裡都七上八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