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舜驍指揮:“先把止血粉往我身上撒一點兒,不然這血一會兒要滲出來。”
容儀依照他的話,先灑了止血粉,看他咬牙隱痛的樣子,動作輕了幾分。
撒完粉以後,確實看不見雪珠子了,容儀又將旁邊的藥粉和藥水拿過來,擦藥水的時候,看他疼地青筋都爆了起來,喉間也不住嗚咽,就知道這藥水的威力實在是很大了,讓他一個如此能隱忍的人都險些撐不住。
容儀又忍不住流淚,看著他疼,自己也跟著疼。
等藥水稍微幹一些以後,就將藥粉和藥膏往傷口上招呼。
這一套下來,本來都擦乾淨的身上又生了不少汗,就連容儀自己,給他上藥都出了一身的汗。
直接拿方才的巾子再給他擦了擦,這才裹上沾了藥膏和粉的布條將他身上纏著。
昏黃的燈光,偌大的浴桶,一男一女,本該曖昧的氣氛,但在這樣一番疼痛下,那些旖旎的心思都消散了。
兩人出了浴房,瞬間覺得外頭的空氣都清爽許多。
正好這時嘉成端了一碗藥進來,放在桌上用母親的扇子給它扇涼。
看父母親出來了,嘉成還忙說:“束庸方才說父親身上的布條子,每隔兩個時辰就要換一次,不可一直捂著。”
姜舜驍笑了笑,伸手摸了下他的頭,說:“那今夜成成跟爹一起睡,幫爹記著時間可好?”
嘉成答應了下來,說:“爹喝了藥,只管放心睡個好覺,成成定然記著時間。”
容儀笑著搖頭,說道:“你明天還去不去聽書了?你爹就是和你說著玩兒的,還不趕緊去睡?”
嘉成也知道,母親在這兒,哪裡需要自己記時間,尷尬的笑了笑,又問:“那爹明天還在家裡吧?爹是不是事情都忙完了,以後都會在家了?”
這事,容儀也沒問過,但大抵知道,他還是要走的,此刻兒子問了,她也靜了聲,聽迴音。
姜舜驍看著妻兒,心思沉重,對兒子說:“至少近兩天爹還是在家的,你安心去睡吧,保準你明天回家,還能見到爹。”
得了準信,嘉成放了心,將扇子還給了母親,還俏皮的作了個禮,這才退下去。
容儀拿著扇子,指了指桌上的碗,姜舜驍忙端了起來,衝她討好一笑,摸著不燙了,就一口喝了。
喝完以後,十分誇張的齜牙咧嘴,道:“甚苦!”
容儀到底沒繃住,笑了。
“苦點兒好,苦點兒才說明這藥熬得好。”
“屋裡的蜜餞呢?”
看來確實是苦著他了。
容儀笑著搖搖頭,轉身去拿那小碟蜜餞果子。
姜舜驍捏了一顆含在嘴裡,笑說:“和嬌美人兒,在一起久了,自己也變得嬌氣了,喝完藥還得拿顆糖來哄。”
容儀拿扇子做了個要打他一下的動作,看他笑的得意,也跟著笑。
……